“但幾月前蘇寒不知怎的,忽然爆發,將二少爺打傷,又多次挑釁二少爺。最後和二少爺接下樑子。”
侍從在身後彙報。
東方鶴點點頭:“這蘇寒倒是個天才,接著說,然後呢?”
“從離開十二宗後,此人多次展露非凡實力,不但在皇家試煉中獲得第一名,上次更是在潞城外將簫統領斬殺……屬下一直很疑惑,簫統領怎麼也是身經百戰,怎麼可能輕易被個毛頭小子殺死?後來二少爺無意間提起,好像是他身上多了把魔劍。屬下便猜測,他的修為增長,跟魔劍脫不了干係。”
“魔劍?”東方鶴輕笑,現在被稱為魔劍,但世人卻不知道那把劍是曾經跟著神皇上天入地的至靈法器。
“是的,這把魔劍還未被他徹底馴服,所以只能時常背在身後,十分顯眼。”
“他來雲水天做什麼?”
侍從搖頭:“這還不清楚,不過在雲水天他也做了不少的事情,之後不知道什麼原因,又出現在北地,中間跟紅衣姑娘一路同行。”
“這世界真小。”
東方鶴想到姬婉玉的模樣,嘴角的笑容瞬間消失,眼神中染上幾分寒意:“正好,讓我會會這個人。”
所有人都在猜測東方鶴此行的目的,雲陌盼著他是來拯救雲水天。
侍從們不理解他為何要來這種“貧瘠之地”受累,朝中知曉他行蹤的人更是猜測他要在雲水天培養自己的新勢力。
可是又想不明白,這樣一個地方能做出什麼駭人的大事兒來。
雨越下越大,嘈雜的聲音擾得人心煩意亂。
“公子,人已帶到。”
蘇寒被帶上二樓,一眼便看到東方鶴的身影。
白衣赫然,身形板正一身文儒氣質,轉過頭來的時候劍眉星目又帶著幾分武修的凌厲。
比印象中年輕許多。
蘇寒想著,不禁露出一絲笑意。
“見了公子還不行禮!”領路的人見蘇寒如此無禮,立即高聲呵斥。
蘇寒橫了他一眼,散發強大的壓迫感。
那人被一個眼神殺到,心裡沒由來地感到一陣慌亂,不敢再催促。
東方鶴站在原地沒動:“這位俠士是我請來的客人,不得無禮。”
“原來這就是招待客人的方式?挺別緻。”
蘇寒淡定往東方鶴身邊走去,對於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侍從多是不屑。
東方鶴是出了名的笑面虎,臉上帶著笑,心裡指不定在盤算著怎麼把人乾淨利落地殺了。
這會兒對他這麼客氣,多半也是別有目的。
蘇寒大咧咧走到茶桌邊上,見有把空椅子便自行坐下,那自在模樣像是回到自己家中一般愜意。
“公子……”侍從見他無禮,便向東方鶴請示,要將蘇寒收拾一頓。
東方鶴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隨即在蘇寒對面坐下,笑著說:“這位小兄弟果真好膽識,單刀直入被請過來,似乎也並不擔心?”
“我不需要擔心。”
蘇寒態度有些放肆,“你不會對我怎麼樣,就算你想,也未必能夠做得到。所以我無需怕你。”
“好大的口氣。”
東方鶴還未說話,身旁的侍從卻是沉不住氣了,想要率先自報家門,好嚇唬嚇唬蘇寒。
殊不知蘇寒早就知道東方鶴的身份,饒是如此,蘇寒也不會擔心自己的安危。
別說是東方鶴過來,今日就算是新一任神皇到此,蘇寒也不會怕。
相反,蘇寒會試著能不能殺了對方。
血海深仇,他永生難忘!
而東方鶴沒有直接參與當年的事情。
但東方家族之所以能夠在新任神皇手底下繼續維持大家族的面貌,必然也跟當年的事脫不了干係。
只不過,當年的家主不是東方鶴。
而恰巧東方鶴這人對神皇未必完全忠誠,蘇寒才覺得自己跟他或許還有對話的可能。
東方鶴再次警告身邊的人,這一次他直言道:“這裡何時輪得到你插嘴?”
侍從立即低頭認錯,退到一邊不敢再開口。
蘇寒勾起笑意,在東方鶴的審視下一派輕鬆愜意,甚至在喝了口熱茶後雙手交疊在腦後,背靠著椅子笑道:“家裡的狗都管不住,看來也不是什麼厲害的人。”
侍從敢怒不敢言,氣鼓鼓站在旁邊。
東方鶴面色無異,像是沒聽見蘇寒的嘲諷,自然迴應道:“從容淡定,是個青年才俊,不過你無需緊張,我請你來,只是為了喝杯熱茶。”
“茶我喝了。”蘇寒揚了揚下巴,較為張揚。
東方鶴視線從他身後的長劍上掃過:“好喝麼?”
“一般。”
“出來得急,未能帶上京都的上好龍井,日後有機會,等俠士到了京都,不妨到府中坐坐?”東方鶴繼續散發笑意。
“若是到了貴府,只怕喝不了茶,得先出人命。”蘇寒眼神冰冷,嘴角的笑意看上去也比之前更加凌冽。
東方旭對他施加的欺辱,他可都一樁一件記得清楚。
他不主動找東方旭的麻煩,已經是給東方家族莫大的臉面了。
“怎麼會呢,知曉你同胞弟之間有些誤會,這不,我親自過來賠禮,便是想著你能念在同門一場的情分上,與胞弟冰釋前嫌。”
原來不知道蘇寒的身份,只以為是個厲害的人,想要拉攏。
“賠禮?”
蘇寒漫不經心點頭:“我先看看,你打算怎麼個賠禮法。”
他有些詫異,之前故意將玉珏放出去,就是為了想要吸引東方鶴的注意力。
隱隱約約釋放出自己真實身份,一方面為了跟東方鶴保持一定的聯絡,方便日後回到皇室。
另一方面,東方鶴比任何人都更加急切地需要新證據,牽制皇室,以免上面對他施壓太過,毀了東方家族。
但是按照東方鶴現在的表現,明顯是不知道他是皇室遺孤的事。
蘇寒心下暗自思忖:那玉珏交給了當鋪,訊息怎麼就沒有傳出去呢?難道在那雲水天內,還有別的勢力,是我不知道的?
“來人,將東西給我拿上來。”東方鶴拍了拍手,身後就有人立刻端著托盤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