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羞死了，你們這些臭男人……”

“想不到牛二還有如此特殊的嗜好……”

“不過癮，不過癮……”

一眾百姓竊竊自語，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大人，小人冤枉……”

牛二也終於回過神來，驚出一頭冷汗，當即大呼冤枉。

“砰！”

“肅靜！”

吳昆強自忍笑，猛地一拍驚堂木，隨之喝問牛二：“你何冤之有？”

“寧秀才誣告小人，小人根本沒有……沒有碰過他。”

“荒唐，寧不服乃讀書人，且有功名在身。

如果不是受了天大的羞辱，又怎麼可能當眾自毀清名控告你？”

“大人……”

站在一側的範建實在看不下眼，湊上前又想幫著辯護。

結果，沒等他說出後文，吳昆卻一沉臉：“範師爺，本官斷案不希望有人干擾，你且站到臺下去旁聽。”

“可……”

“怎麼？你想抗命？”

範建長長吸了一口氣，臉色數般變幻，最終只能憋著一肚子火拱了拱手：“小人不敢！”

“那就馬上下臺！”

“是！”

“好了，繼續審案……寧不服，本官很同情你的遭遇。

現在本官問你，除了那一次之外，牛二之後還有沒有侵犯過你？”

“回大人話，牛二之後又連番幾次找過學生……”

寧秀才已經徹底不要臉了，怎麼可憐怎麼編。

他也是被逼的沒法。

之前已經供出了賈振京、範建等人，也只能一條道走到黑，盡全力配合顧鳴的意思。

否則，兩頭不落好。

而且他也怕顧鳴再將他與那個絡腮鬍糙漢關到一間牢房。

那時候，恐怕就用不著他編了……

“寧秀才，你冤枉老子，你不得好死……”

聽到寧秀才越說越離譜，牛二忍不住大罵。

其實，類似顛倒黑白的套路他經常用，現在終於自食其果。

方才知道，原來如此難嚥。

顧鳴這樣做，也算是以毒攻毒，以牙還牙。

“砰！”

“大膽牛二，竟敢咆哮公堂，來人，重責二十大板！”

“威~武！”

“啪啪啪……”

牛二本來就有傷，這下更是被打得奄奄一息。

吳昆站起身來，看向下方一眾百姓：“各位鄉親父老，本官今日在此親審牛二，大家有何冤屈儘管道來，本官定會斷個公道！”

話音一落，百姓又開始竊竊私語……

他們也能看出來，縣令大人不是走過場。

掌嘴牛愛花、喝斥範師爺、杖責牛二……這分明就是鐵了心要拿下牛二。

於是乎，便有人開始躍躍欲試……

而這個時候，顧鳴也在人群外給蕭楊氏等人做思想工作。

“我知道你們受人威脅不敢講實話，這不怪你們……”

“牛二這樣的人是沒有人性的，一旦他被釋放，你們曾告過他，他會放過你們？”

“你們死去的親人，自身所受的傷害，還不能讓你們警醒？”

一通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終於，蕭楊氏悲泣出聲：“大人，我女兒死的冤啊……”

局面再次翻轉。

除了蕭楊氏、葉不凡、林璐兒之外，還有不少百姓紛紛上前控訴。

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

其中涉及到的人命多達八人，六女兩男。

其中有兩個是被牛二與其手下毆打重傷致死，另外幾個是被活活逼死的。

除了這八條人命，還有擄人妻女、霸人產業、巧取豪奪等等諸多罪行。

連帶著，範建、牛愛花也被人揪了出來，控訴他倆與牛二串通一氣，欺壓百姓，縱人行兇……

一字一淚，罄竹難書！

吳昆氣得猛拍驚堂木：“來人，將範建夫婦二人拿下！”

“大人，冤枉！”

範建終於慌了……

他萬萬沒有料到，今日公審竟把他與妻子都拉下了水。

“砰！”

“牛二罪大惡極，天理難容，為息百姓之怒，本官現在宣判：斬、立、決！”

按照大漢朝律法，斬立決即當場處決，無需等到秋後處決。

一般來說，很少有官員行使斬立決的權利。

因為事後必須上報，上面會派人調查。假如查出被斬之人罪不致死，那下令的官員很有可能會受到處罰。

不過吳昆倒也不擔心，畢竟這是一場公審，現場有這麼多百姓見證，想要翻案恐怕不太可能。

“姐夫，姐，我不想死，救救我……”

死到臨頭，牛二的腦子變得更加不清醒，竟然還在指望自身難保的範建夫婦倆。

眼見著牛二被押到刑場當場問斬，範建夫婦被押入大牢，顧鳴卻暗自嘆了口氣，並沒有因此而感到輕鬆。

說白了，範建看似威風八面，本質上，依然是個搖旗吶喊的卒子。

真正的對手乃是以縣丞為首，風計元充當明面打手，一眾鄉紳暗地裡使壞的地方勢力。

最終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

接下來的幾天，城中竟然風平浪靜。

連小毛賊似乎都消失了蹤影。

越是這樣，顧鳴心中越發不安……難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天上午，難得在家休息。

天氣也不錯，太陽暖熏熏的。

顧鳴斜躺在老舊的竹椅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想著心事。

“喂，你真的在家呀……”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聲音。

“嗯？”

顧鳴抬起頭一看，原來是個熟人：小桃的貼身丫環玉兒。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嘻嘻，夫人上街時遇見了孟捕頭，說你在家休息……”

“呃……”

被人出賣了。

“正好，夫人說想去郊外的寶成寺上香許願，問你有沒有空，陪著一起出城。”

“我？你們家不是有家丁麼？”

玉兒撅起小嘴，跺了跺腳：“討厭，你跟人家去嘛……”

“這個……好像有點不太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呀？夫人說了，家丁是從鄉下來的，對四周的環境不熟悉。

而且，你又是官差，有你在一起心裡踏實。”

顧鳴繼續找理由推脫：“可……我怕別人說三道四……”

“哎呀你這個人，真是婆婆媽媽，夫人都不怕，你怕什麼？”

好像有點道理……

我一個大男人，吃不了虧，上不了當。

“走嘛~”小丫頭挺彪悍，上前拽住顧鳴的胳膊，隨之又露出一副壞壞的笑容：“你不走，人家就叫非禮……”

顧鳴：“……”

“啪！”

“哎呀！”

“走嘛~”顧鳴不露聲色收回手，大步走向門口。

“你……”

玉兒滿臉羞紅，下意識抬手揉了揉。

隨後追了上來，似喜似嗔：

“壞人……”

……

[玉兒滿臉羞紅：你們不投票給人家，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