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瞎了雙眼，舌頭也沒了，不能說話也看不清光明。

身上的傷口腐爛，發出惡臭。

醫生搶救到最後，也輕輕搖頭。

恩諾時日無多。

他的身體已經撐不下去了，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

而他今年才三十歲。

一切才剛剛開始，而他已經走向終結。

得到這個訊息，歐陽璟和傅雲祁都沉默了。

恩諾一直在保護裴垣，哪怕這些年接觸的不是主人格，但兩家世交，有著過命的交情，竟然淪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恩諾最後勉強睜開眼，張著嘴巴，囁嚅著，想要說點什麼，但是卻只能發出沙啞難聽的聲音。

他兩隻手彷徨的四處觸碰，想要抓住什麼。

“你聽得見嗎？

我是傅雲祁。”

傅雲祁沉沉的說道。

恩諾不斷點頭，表示自己可以聽到。

他再次聽到除了裴垣以外的聲音，激動的都想哭，可是眼睛瞎了，他根本哭不出來。

他的嘶啞聲更大，似乎在宣洩著什麼。

他現在一定很痛苦。

他的手一直在床單上比劃著，似乎要寫著什麼。

歐陽璟見狀立刻拿出了平板，讓他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

“救救裴修。”

“主人格本來就佔據優勢，裴修現在太弱了，他黑夜的時間都被佔據了，怕是不可逆轉了。”

“可以……催眠！”

“催眠？”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

“讓修出來，裴垣瘋了……他瘋了！”

他寫到裴垣瘋了的時候，手指止不住的顫抖。

他想到了裴垣對自己的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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