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仍是出征前的那件白衣，上面佈滿了塵土。

就連一向白皙的面容，也是佈滿了灰土，以及一道道淺淺的傷痕。

幸虧他們早就發現了將士裡有太子的內應，索性都直接殺掉了。

但是沒想到的是，會突遭雪崩。

不過幸好沒什麼大礙，他們一行人被困在雪山上數日，出來後忽然聽聞京城變天了。

——四皇子登基了。

阿司出來後才知道，京城都傳遍了她死去的訊息。

所以這才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

她忘不了，那日在城牆之上，燕安承望著自己的目光。

忘不了。

-

燕帝揉了揉額角。

原本就白皙的面龐此時蒼白一片。

那雙唇再也沒有往日豔麗的顏色，也是蒼白一片。

下了朝後，他就回到了寢宮。

他和阿司的婚房。

裡面的一應物件都是大婚時的東西。

他在等，等她的小姑娘回來，給他一場婚禮。

就算，等一輩子也無妨。

反正，他還有回憶支撐著，也不算……

也不算痛苦。

他笑了笑，眼角被逼出了淚水。

一個小孩忽然撞進了自己的懷裡。

燕帝心頭怒火剛起，低頭髮現是自己的小舅子。

這才壓抑著怒火。

“大姐夫，小寶昨天做夢了，大姐姐還活著。”

燕帝：“是嗎。”

聲音嘶啞。

他已經忘記了多少個日夜，沒有阿司的日夜，他是怎麼過來的了。

阿司好像，從來沒有進過自己的夢中。

不是說，最喜歡自己的嗎？

為什麼，連夢都不讓自己看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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