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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初入靖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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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無恥之徒,在江湖上混了這麼久,背後議論兩位女子,汙言穢語,算什麼好漢!”忘川瞪著眾人,手握洞虛劍,目光凌厲,全身氣勢陡然炸開,酒樓內一片譁然,見勢要打,一些人紛紛後退。

“這位小兄弟口氣倒是不小,不知師承何門何派?”秦刀哈哈大笑,玩味地看著忘川。

忘川冷笑一聲,“秦老哥真是貴人多忘事,當日逍遙樓內,宮羽姑娘面紗遮面,立高臺之上,秦老哥是練就了何種瞳術,能夠看清宮羽姑娘真容?若是在下沒有記錯,當日秦老哥可是威風得很,若非是賽姐姐敬你是位好漢,以你的修為還能完好無損的走出逍遙樓?”

“這……”秦刀被問得啞口無言,仔細地打量著忘川,忽然一拍腦袋,笑著說道:“酒多誤人啊,我想起來了,小兄弟當日可是那白家小公子身旁的跟班?沒想到今日還能在此撞見,當真是緣分不淺吶。”

“在下原本以為,秦老哥雖身出草莽,卻也是條光明磊落漢子,今日倒是令在下刮目相看。”忘川出言譏諷,秦刀今日作派令他失望透頂。

秦刀江湖上好歹有些名頭,今日怎對這小子如此客氣,莫非真如這小子所言,秦刀剛才不過是吹噓弄作而已?一旁的人疑惑不解,他們紛紛向秦刀投去了疑問的目光,有人問道,“秦爺,這小子是誰?莫非之前所言皆是戲弄我等?”

被揭了短,秦刀倒不在意,“老秦所言真假,你們可以問問這小子,那宮羽姑娘和賽西施是否生得國色天香,閉月羞花。”

眾人又看向忘川,“沒錯,宮羽姑娘和賽姐姐都是天下鮮有的奇女子,與我師姐一樣,皆是下凡的仙女。可這不是你們汙言穢語,背後調笑淫耍的理由。諸位仗著男兒身份,又有些修為,就如此輕看女子,以淫邪為樂,當真是下流無恥。”

“黃口小兒,大言不慚!”

“好厲害的小子,牙尖嘴利。老子混江湖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

“小子,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教訓起我們來,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

“呸!今日與你等小人同一酒樓吃酒,真是畢生恥辱。”忘川啐了一口唾沫,扭頭拉著幽若的手說道:“師姐,我們走。”

“慢著!”數人擋住忘川的去路,人群中走出一人,輕蔑地看著忘川說道:“小子,這就想走?你可曾問過我們大傢伙是否答應!”

“怎麼,你們還想與我動武不成?”忘川絲毫不畏懼,與那人目光對視,不弱下風。

“年紀輕輕,目中無人,日後還不反了天了!小子,只要你向在座的諸位好漢賠禮道歉,擺上一桌酒席,老子便放你一馬。否則,哪怕背上以大欺小的惡名,老子今天也要替你師傅教訓你一頓。”那人一副長輩教訓晚輩的模樣,周圍的人應聲附和,儼然要將忘川逼到絕境,不道歉就等著捱打。

“韓敬勇說得沒錯,小子,只要你乖乖認錯,我等便饒你一條狗命。”

“像你們這種人,表裡不一,欺世盜名,視女子為玩物,骯髒齷齪,虛偽至極,有什麼臉面自稱英雄好漢,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廢話少說,你們一起上吧,今日我就替宮羽姑娘和賽姐姐討回一個公道。”

忘川正欲動手,便聽到門外傳來威嚴的女聲:“說得好!”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門外不知何時站著一群素衣女子。這些花容月貌的女子,腰間絛子上掛只一個拇指大小的金色鈴鐺,不時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多謝這位少俠仗義執言。”

站在最前方的女子,年芳二十有六,而她身後的女子大致為二八豆蔻年華,她們紛紛怒瞪著酒樓裡眾人。

“在下忘川,見過諸位師姐。”

韓敬勇衝出人群,指著帶頭的這位女子問道:“哪裡來的一群小娘皮,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莫非要與我等作對?”

“你這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連我們百花谷的弟子都不認識,還好意思在這裡招搖撞騙,真是不知羞。”百花谷女子人群中,一位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叉腰指著眾人數落道:“還有你們,一群人欺負少俠一個人,還要不要臉了。”

眾人聞言,不禁往後縮了縮脖子,百花谷可是有名的修行大派,若是得罪了他們,恐怕這江湖上再也容不下他們。

“臭丫頭,你再胡說一句試試!”被一個姑娘指著鼻子罵,韓敬勇徹底被激怒了,抬手便朝著那小姑娘打去。

忘川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到韓敬勇身旁,洞虛劍橫在他的面前,出言譏諷,“堂堂七尺男兒對一個小姑娘出手,真是好本事!”

韓敬勇怒道:“小子,你給我讓開,你我的賬等會兒再算!”

“小兄弟,百花谷承了你的情,你且讓開。”說話者,正是這群百花谷女弟子中最為年長的歐陽飛羽。

“師姐,今日之事因我而起,這些人當眾侮辱宮羽和賽姐姐,我必要為她們討個公道。”忘川轉身看向韓敬勇,冷聲說:“姓韓的,還有你們這群不知廉恥的東西,有膽子的隨我去城外一戰。”

說罷,洞虛劍如清風掃落葉,劍氣湧出,逼得眾人連連後退,忘川飛身踏雲朝著西城外飛去,幽若不假思索,緊跟著飛了出去。

“列位,這臭小子公然出言不遜,侮辱我等,完全沒有將我等放在眼裡,若是不出手教訓一番,日後我等還有何顏面在江湖行走!”

韓敬勇轉身對著眾人說道,他此言無非是想挑起眾人的怒火,見眾人面面相覷,不為所動,心知他們是懼了百花谷,於是計上心頭,“歐陽道友,方才在下魯莽得罪了百花谷,還望海涵。那小子連番侮辱我等,這口氣實在難以下嚥。貴派與那小子素無瓜葛,還希望不要插手此事,周圍的人多口雜,若是哪日江湖上傳出貴派以勢壓人的傳言,那便不好了吧。不過,歐陽道友大可放心,我等手上有輕重,不會真要了那小子性命。”

韓敬勇此話一出,百花谷弟子紛紛露出了鄙夷,那位小姑娘卻不買他的賬,“你這人好沒道理,你們若是不招惹人家,少俠又怎會出言譏諷你等。現在想讓我們與少俠劃清界限,想都別想。”

“芷雪,不得無禮。”喚作芷雪的小姑娘,立馬閉上嘴躲到了一名師姐的身後,歐陽飛羽看著韓敬勇淡淡地說道:“這是你們的事,我相信少俠有能力處理好。”

韓敬勇臉上抽搐了一下,隨後笑著說道:“歐陽道友一言九鼎,在下佩服。弟兄們,還等什麼,趕緊追那小子。”

韓敬勇和一眾人紛紛飛出,追著忘川和幽若而去。酒樓內,怕事的、事不關己的人紛紛回到自己的酒桌坐下持久,秦刀則是低著頭偷瞄著歐陽飛羽等人,彎腰跌跌撞撞的想要溜走。

“秦刀,你又想逃走嗎?”歐陽飛羽一早就注意著秦刀,只是見他要溜走,拂袖一揮,一柄華蓋寶傘飛射而出,插進牆內,阻擋住秦刀的去路。

被識破後,秦刀無法再視而不見,直起腰對著歐陽飛羽笑了笑,“哈哈,原來是小飛羽啊。哎呀,剛才喝多了,老秦我這就去醒醒酒。”

秦刀抬腿便要離開,那華蓋寶傘“嗖”的飛到他的身前,秦刀左避右閃,始終甩不掉這柄傘,於是像是個無賴一屁股坐在地上,“小飛羽,多年不見,你這丫頭別的地方沒長,脾氣到是見長。”秦刀說著,目光還上下打量著歐陽飛羽的身體。

歐陽飛羽面露寒霜,眼含怒意,冷聲道:“秦刀,你再敢無禮,我就挖了你這對眼珠子。”

“小飛羽,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要是再不放老秦離開,就別怪我喊了。”秦刀不顧歐陽飛羽的呵斥,依然目光在她身上掃來掃去,臉上不時還露出淫賤的笑容。

“非禮啊……百花谷的弟子,非禮啊!”秦刀竟然恬不知恥地喧叫,引得街上的人紛紛留步。

“秦刀,你……”歐陽飛羽氣得胸前上下起伏,她長呼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你自己犯下什麼事,心裡沒數嗎?這一次必須跟我回師門交代清楚。”

秦刀臉色一變,轉瞬即逝,又是那副無賴模樣,“我老秦做得事可多了,你指得是哪一件?”

歐陽飛羽冷哼一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些年你做的每一樁、每一件事我們都記錄在案,尤其是在漠煙鎮尋花問柳的事,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我生來自風流倜儻,堂堂七尺男兒身,尋花問柳有何不對。”秦刀語出驚人,過路的路人,紛紛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不乏有人當街作嘔。

秦刀渾不在意,搖晃著頭,一副得意的樣子,“這位兄臺,你要臉否?閣下相貌清奇,風流倜儻實在難以形容閣下的曠世容貌呀……”路過秦刀身旁的一名讀書人,實在看不下去,不禁出言譏諷。

“小子,你說什麼呢?老子的盛世美顏豈是你能欣賞得了的。”秦刀一把抓住那名讀書人,怒目相瞪。

“你快放開我,大庭廣眾,真是有辱斯文!”讀書人手上的摺扇不停地敲著秦刀的頭,秦刀一把將他扔向歐陽飛羽。

“小飛羽,山水有相逢,有緣再見。不……還是不要見了。”秦刀爽朗的聲音迴響在空中,他已經飛上雲頭,朝著靖州城東門飛去。

歐陽飛羽一掌拍飛了朝她飛來的讀書人,旋即劍指一出,華蓋寶傘頓時追向秦刀,空中一併摺扇飛來,將華蓋寶傘擊飛。

“秦刀賊子休逃!”彭成虎帶著一眾人追了出去。

“又讓他逃走了!”歐陽飛羽氣得直跺腳,看著追出去的彭成虎等人,心情舒暢了不少,“惡人自有惡人磨,秦刀,終有一日,我會親手將你抓回師門。”

“師…師姐,這個臭要飯的是誰呀?還有,那位少俠我們不管了嗎?”芷雪探出一個腦袋,小聲說道。

“臭要飯的?沒錯,他就就是一個臭要飯的,不用理他。”歐陽飛羽噗呲一笑,“忘川於我百花谷有恩,自然不能不管,諸位師妹,先隨我去西郊助他一臂之力。”

靖州城,西郊三里外。

忘川一人執劍面對韓敬勇等十數人,幽若則身處一旁,默默地注視著忘川。

韓敬勇提劍上前,對著忘川說道:“小子,有幾分膽色。不過,初生牛犢有膽色固然好,但盲目自信就是自掘墳墓。今日,讓韓爺教教你日後如何加緊尾巴做人!”

“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忘川飛身躍起,直衝向韓敬勇,洞虛劍上凌厲的劍氣赫然宣洩而出,長驅直入,直取韓敬勇面門。

韓敬勇輕視冷笑兩聲,雙手舉劍撩陽舞陰,一劍斬下,驟然有兩道劍氣化作氣刃直劈忘川,氣刃所過之處,飛沙走石,揚塵捲土,攻勢極為兇狠。忘川見勢鬥龍轉身,身劍猶如一股颶風絞碎了韓敬勇的攻擊,電光火石之間,洞虛劍已經襲來,韓敬勇側身換位避開鋒芒,手上的劍如疾如流星,朝著忘川的腰側攻來。

忘川橫劍格擋,雙劍相交,一股氣浪將二人震開。這時,韓敬勇身形變換,速度之快令人難以捕捉,空中只留下一道道殘影,看得眾人是眼花繚亂,只拍手叫好。

而反觀忘川卻是停在空中,像是走了神一般,不作任何迴應,他閉上了雙眼,周圍的人心中大喜,“韓敬勇一擊要得手了,這小子到底是年輕,沒見過什麼世面,這就被嚇得愣神了。”

“老韓,幹得好,讓這狂妄自大的小子知道厲害!”

眾人一片呼聲,默默無聞的幽若則依舊一副冰冷的面容,像是古井無波,絲毫不擔心忘川會以失敗收場。

“小子,吃我一劍!”韓敬勇從天而降,長劍直刺忘川的頭頂,千軍一發之際,忘川突然消失在空中,韓敬勇所料不及,一時失神,不過很快便回神尋找忘川的身影。

一身悶響,韓敬勇飛了出去,忘川出現在他的身後,劍訣起,洞虛劍“叮”的一聲化身數十把飛劍,“嗖”的追隨韓敬勇而去。

“老韓,小心!”在場眾人出言提醒,而韓敬勇被突如起來的一擊打得有些雲頭轉向,強行穩住身形閃避,雖躲過不少飛劍的攻擊,身上卻也留下了數道傷口,鮮血溢位。

“小子,能傷到我,有兩下子。接下來,你可沒那麼好的運氣了。”韓敬勇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長劍向空中一拋,兩手劍指不停地在空中舞動,全身真氣不斷順著劍指輸向長劍,長劍在空中震盪不止。

“靈蛇劍訣,巨蛇吞象!”韓敬勇爆呵一聲,長劍倏然青光大漲,劍化巨蛇張開獠牙巨口,宛若能夠吞進一頭成年的大象,蛇尾一掃,巨蛇飛向忘川。

“來得好!”純陽真氣爆裂開來,忘川身前出現數十把飛劍,形成一字長龍劍陣,隨著忘川的劍指揮出,長龍劍陣直接攻向巨蛇。

巨蛇張口將飛劍盡數吞入腹中,繼續朝著忘川飛來,忘川卻沒有半絲慌張,劍指仍然在空中不斷飛舞,巨蛇忽然停住的身形,“轟”的一聲,巨蛇之身四分五裂,數十把飛劍飛出體外,攻勢不減。

韓敬勇眼神中露出一絲慌張,急忙召回自己的法器,一手掐訣,一手舞劍,腳行蛇步,“蛇舞巨浪!”一劍斬出,空中瞬間出現滔天巨浪,朝著忘川奔襲而來,氣勢洶洶。

那數十把飛劍進入巨浪中,陡然失去了攻勢,隨著巨浪朝著忘川湧來。忘川催動身法,踏浪而來,洞虛劍回到他的身旁,只見他原本一身金紅色的真氣突然變成了蔚藍色,雙手結出一道劍訣,洞虛劍劍身倏然變大數倍,劍身上蔚藍色的劍氣翻湧。

“斬!”隨著忘川一聲爆呵,雙手結成的劍訣揮下,洞虛劍徑直的斬向巨浪,令人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那滔天巨浪硬生生被洞虛劍斬得一分為二,湧向忘川的兩側,蔚藍色的劍氣如同一道殘月襲向韓敬勇。

韓敬勇面露驚懼之色,躲避已是不急,忘川的這一擊覆蓋的範圍太大,周圍看戲的人群都已退後數仗,他心中一橫,掐指念訣,全身的真氣不斷湧動,衣袂鼓鼓,護體罡罩籠於周身,雙持執劍撩天一揮,一道氣勢兇猛的劍氣向著雲端衝去。

蔚藍色殘月劍氣與韓敬勇這撩天劍氣相撞,空中迸發出一股巨大的波動,“噗”一口鮮血噴出,“不可能,至陽至剛和至陰至寒真氣怎會同時並存,你不可能有這麼高的修為駕馭這兩種相剋的真氣。”

“誰說相剋不能相生?枉你修行這麼多年,竟然連如此淺顯的道理都悟不明白,你,不是我的對手。”忘川自在赤陵洞天中無處陰陽生化之道後,便萌生了一個念頭,純陽真訣修得是至陽之道,施展出的純陽劍訣大開大合,剛猛有餘、靈動不足。若是將一身純陽真氣轉換成純陰真氣,那麼純陽劍訣會有何種威力?

在來靖州城的這一路上,忘川多與幽若練劍論道,收穫頗豐。經過一段時間的修行,純陽與純陰轉換更加自然,以純陰真氣施展出的純陽劍訣雖然剛猛不足,卻靈動有餘,劍氣中蘊含的陰柔之力猶如棉針,再堅硬的護盾都能以點突破,從內部進行瓦解。

對於劍道,忘川有了新的體會,但是他現在無法同時展陰柔與剛猛兩種截然不同的純陽劍訣,一旦同時施展,全身真氣暴亂,無法驅使,若不是幽若為他護法,他不知道走火入魔多少次了,所以現在不敢輕易嘗試。

“小子,你別得意。既然已經摸清你的底細,你就去閻王爺那兒報道吧。”韓敬勇吃了大虧,強壓心中的怒火,數粒丹藥送入口中,全身的氣勢迅漲,手上指訣不斷變幻,身邊的長劍一化化二,二化四,四化八……一百零八把長劍懸在他的身旁,手上動作忽然停滯,只聽聞一聲“龍蛇演義,”韓敬勇忽然消失了。

遠處觀戰的眾人見狀,頓時驚呼:“是龍蛇演義!韓敬勇對這小子竟然施展了最為了厲害的劍招了,這小子完了。”

“能夠將韓敬勇逼到這個份上,這小子有幾把刷子。”

“這……韓敬勇這是拼命了,那小子性命休矣。”

有一人走到幽若身旁,好言說道:“姑娘,聽人勸吃飽飯。你最好勸勸那小子,若此時認輸投降,說不定韓敬勇還能手下留情,留他一條活路,否則這小子死路一條。”

“他不會敗。”幽若淡淡地吐出四個字,氣得那人吹鬍子瞪眼睛,留一下句子“這就是狂妄的代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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