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澹園,張原向焦老師稟報了彝倫堂上的經過,說到監丞毛兩峰與宋司業一個攀扯一個撇清那種醜態百出的模樣,焦竑捻鬚哂之,說了一句:“讒夫毀士,如寸雲蔽日,不久自明。”又道:“跳樑小醜,自不量力,說來也真是湊巧,那毛監丞不知犯了別的什麼事,竟被錦衣衛的人當堂拿去,宋司業這回是顏面掃地了。”
焦潤生望著張原微笑,沒說什麼,他心裡清楚,那錦衣衛百戶適時出現肯定與張原有關——
焦竑對張氏兄弟道:“你們或許不清楚,這宋司業謀國子監祭酒之位非止一日了,顧太初入主國子監,宋司業甚是悵恨。”
張萼道:“就憑他,哪裡配。”
焦潤生笑道:“燕客說得是,國子監祭酒非學問宏博、道德高標者不能擔任,宋司業,單從這次指使毛監丞陷害介子之事來看,非但不智,而且無德,哪裡能主持國子監教育諸生,他那是痴心妄想!”
焦竑擺手道:“好了,莫要背後議人短長。”看看窗外天色,大約是酉初時間,對張原兄弟三人道:“你們兄弟三個就在這裡用晚飯吧。”
張萼急著去幽蘭館,忙道:“焦太史,介子他今日受驚嚇過度,晚輩想去附近酒家置一桌酒席為他壓驚。”
焦竑笑道:“何至於此,張原這麼膽小嗎。”
張原笑,不說話。
焦潤生向父親道:“張宗子兄弟三人自入國子監,就沒有在一起歡聚過,爹爹讓他們隨意些吧,少年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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