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被一杆大鐵槍釘在甲板上的文刖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而且還是一具淒涼到慘不忍睹的屍體。他的右臂和左腿被雄闊海以陌刀刀柄砸斷,斷處血肉骨骼碎的一塌糊塗。這斷處並不是如刀割劍斬那般整齊,這種斷處無法用文字來形容,因為太過血腥了些。
他的左臂被裴行儼硬生生擰斷,關節骨骼也不知道斷了多少截。那一條左臂看起來就如同一個麻花,血水都被擰床單一樣擰出來。
至於他的右腿倒是看起來還算好一些,只是被那杆大鐵槍穿了一個血洞。
李閒以自己為餌,硬生生捱了文刖一劍。
然後裴行儼如獵豹,雄闊海如猛虎般撲了上來,藉著這個機會接連暴擊將文刖幾乎打成了一灘泥,其實即便李閒不在他心口上刺上那一劍,文刖也是必死無疑的。四肢中兩臂一腿都成了齏粉,就算是他熬得住如此劇痛,流血也要流死了。李閒刺上這一劍,是因為他必須要刺。
鐵浮屠,血騎,一百多條人命的累累血仇壓在他心口,所以他必須戳爛了文刖的心口,必須,必須,必須!
李閒自己撕開上衣,從鹿皮囊中取出外傷藥遞給雄闊海,示意先給裴行儼包紮,裴行儼卻走過來將傷藥接過去倒在李閒的肩膀上,然後撕下一條衣衫給李閒包紮好。然後雄闊海又為他上藥,等包紮好了之後三個人都坐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個時候才感覺到深切的似乎被抽空了力氣一般的疲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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