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都一生,審理過的奇案大案無數,就沒有這樣破例。他要是用強的話,獄卒一擁而上,周陽不跪也得跪,他之所以如此做,倒不是懼怕周亞夫的權勢,而是周陽的話富有“法理”,他這個審案高手有一種聞道欣喜之感。
到了現在,還不見一個丞相府的人,周陽的心涼了半截,不能指望周亞夫了,只能靠自己了。可是,這證據是那麼好找的嗎?
“帶苦主!”郅都一聲令下,腳步聲中,四個獄卒帶上兩個人。
一個是婦人,另一個是個小子。婦人約莫二十餘歲,模樣兒嬌俏,雖是布衣素裙,釵橫亂,卻難掩成熟女人的媚惑。
怪不得那個周陽會有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感慨,硬要摘這朵鮮花,還真有值得紈絝子弟動手的誘惑。
那個小子約莫十八九歲,長得眉清目秀,面如傅粉,要不是周陽知道他是漁鋪的奔走廝兒,一定會把他當作哪個世家子弟的貴公子。
周陽硬摘鮮花時,這小廝兒也在場,叫嚷得特別兇,大有不惜性命護持婦人的意思。
不等郅都說話,二人乖覺的跪下叩頭。婦人額頭觸在地上:“民婦見過大人!”
小子雙手扶地,極是恭敬:“草民見過大人!”
兩人的恭敬與周陽適才的表現截然不同,郅都卻是眉頭一皺,不經意的瞄了周陽一眼,還是這種人的傲慢讓人覺得新鮮。
“你可是喬娣兒?”郅都開始問案了。
婦人忙回答:“民婦正是喬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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