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是隨著環境的變化而變化的,次曰又是一個大晴天,早晨出門的帥朗沒有乘車,從大東關慢跑到了新東區龍湖植物園,樓宇、街市、匆忙的行人、來往的車輛,在陽光明媚的天氣裡顯得如此和諧,最起碼和馮泉村那個造假地方相比,不管怎麼看,都是和諧的。
慢跑了幾公里,當感覺到額頭上沁出細細的汗粒,全身微微地熱時,帥朗的步子漸漸地放緩了,東新區是個新建區,經過的運河橋、內環路這一帶的綠化不錯,大清早看著清凌凌的河水,聽著偶而的鳥聲,不經意地還能見到閒逛的老人或者閒適的婦人推著童車,童車裡坐著不安生的娃娃呀呀學語,所聽所見的一切都化作了臉上欣慰的笑容,誰也無法否認,即便心裡再陰暗,也感受得到這些附拾可見的美好。
慢慢的朝著龍湖植物園的方向走來,今天的目的仍然是去見古清治,和昨天一樣,沒有明確的目標,沒有明確的行程,老頭只是說今天會在龍湖植物園晨練,於是帥朗就遛達著來了,這一次好像是自覺自願的,雖然一切都不明確,可讓隱約地覺得,老頭每每異於常人的言語總能撩拔到自己內心深處,每每幾句短促的針砭,總是暗合了自己想說卻又說不出來的話,而時不時表現出來的對傳統、對文化、特別是對騙術的如此瞭解,免不了讓帥朗心生嚮往。
這種心態如何解釋呢?簡單一點,話說一個人杯具的不是肚子裡沒貨,而是肚子裡就那麼點貨,狀如雞肋般食之無肉、棄之可惜。比如帥朗,已經感覺到了自己這個百樣通的尷尬,拿著不疼不癢二流大學文憑,考公走官路吧沒路子,進好公司謀高薪吧沒門,真老老實實附身打工吧,恐怕心裡又有所不甘,這麼不上不下吊著也確實不是回事。特別是昨天對於帥朗的震憾恐怕比古清治想像中還要大,你說人家破紙板上寫堆煽情的話都能討生活、剃個腦袋扮和尚都能做成項事業、甚至於垃圾堆裡、泔水桶裡都能找到產業,咱這正規大學畢業,寒窗即便不苦也熬了十幾年,到頭來卻連工作都成問題。這相比之下何啻於天地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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