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白衣和月龍道人,在黑暗中慨然而行,速不急不慢。二人並排而行,眼中神色均是複雜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誰也沒有說話。
又走了小半個時辰,通道越來越闊大,見不到一點動物和植物的痕跡,血腥氣味濃到幾乎要讓二人窒息,到處都瀰漫著死亡和陰森的氣息,有如絕地。
突然,二人眼前一亮。
通道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到了盡頭,一個上下左右數丈的巨大的不規則洞穴,出現在二人眼前。
到了通道邊緣,紀白衣踏出一步,又立刻收了回來,因為腳下就是一方充滿了猩紅粘稠血液的湖泊,一個個拳頭大小的氣泡在其中翻湧。比起紅山紅蓮兄妹棲身的池塘,這裡的面積要大上許多。
這個洞穴裡,光線亮,因為洞頂上鑲滿了大大小小的寶石,每一顆都發出強大刺眼的光芒,乍一看去,有如層次分明的星空。
這些寶石的排列看似雜亂無章,但紀白衣和月龍道人卻隱隱感覺到,像是某種陣法一樣,蘊涵著玄奧的意味。
“你們兩個,終於來了!”
璀璨老祖的聲音,從池中傳來。
血水劇烈翻湧,水面譁然破開,一個足有尋常人兩倍大小的碩大頭顱浮出水面。
他的長相蒼老無比,一塊塊肌膚如同乾裂的樹皮一樣貼在面頰骨上,面相恐怖而又猙獰,一頭白髮,泛著淡淡的銀光,在水面上漂浮,卻沒有沾染一點血跡。
一雙眼中,神采暗淡。甚至可說渾濁,看向紀白衣二人的時候,沒有半點人類的情感,如同看著兩堆死物,又彷彿已經活了億萬年的悠久歲月,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激起他的興趣。與之前話語中表現出的狂妄瘋癲的感覺。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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