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郡主,那唐某就帶著妹妹們告辭了。”
安福雖然很厭棄穆嫣手上的血腥味,可目光裡卻滿是欣賞,她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
光憑著穆嫣今日的表現,就足以代替穆念雪成為她安福郡主身邊的手帕交,更何況,穆嫣的身後還站著整個安國公府。
她可是聽說了,當日黃太夫人為了穆嫣,不惜與永春侯府的唐太夫人決裂。
這般維護,證明穆嫣在太夫人心中十分重要,安國公府對這丫頭如何自然不言而喻了。
安福的目光又望向了值雨和苕溪這對姐妹花,那可是長寧侯府出來的姑娘呢,以前常覺得這兩個年紀小,如今看來,卻比這些所謂將軍的後人要膽大地多。
剛才那樣的場面,出身將門的這些姑娘們嚇尿的都有,只有這兩個敢站到前面聽穆嫣的吩咐。
果然是長寧侯府唐家的姑娘,果然是霍王爺的外孫女。
她心裡安安盤算著,過兩日就是她的生辰了,這三位可都要下帖子請過來,算是補上穆念雪和唐芸這個沒出息的缺。
世子趙觀看著穆嫣的眼神此時已經與初見時截然不同,聽聞她要走,他連忙叫住,“慢著!”
他說,“我有話要問穆五小姐。”
穆嫣雖然很累,不過秦王世子都發話了,自然也不能不理會。
她輕輕笑笑,“世子有什麼話儘管問。”
趙觀好奇地問,“穆五小姐懂醫?以前也像今日這樣救過人?”
穆嫣早料到趙觀會懷疑,面上卻絲毫不顯,“我在平城時確實學過醫術,不過卻是以調理養生為主,主攻藥膳科。”
她頓了頓,“不過,醫理都是通用的,望聞問切,小女都會一些。今日情急,雖然頭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很害怕,但人命關天,小女也就顧不得什麼了。”
唐少諺見穆嫣的身子有些搖搖欲墜,便上前說道,“世子若有什麼,下次再問吧,你看我表妹她折騰了這麼久,人已經很虛弱了。”
他接著說,“而且我們現在急著要找個地方清理一下血跡,還望您行個方便。”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趙觀哪裡還能不放人?
相反,他還要親自送了唐少諺和穆嫣出去,直到唐家的馬車駛離地遠了,這才回到安福郡主的身邊。
安福郡主看自家哥哥那模樣,就曉得他的心思,“哥哥,你不是打上穆五的主意了吧?”
趙觀笑著說,“這丫頭確實不錯。不過,我多問她幾句,卻並不是看上了她。”
安福好奇問道,“那你是為什麼?”
趙觀摸著下巴好久也想不出所以然來,只能說道,“可能是因為皇城已經好久沒有出過這麼能耐的姑娘了,我有點好奇。”
他頓了頓,“不過,那丫頭的解釋也說得過去。你不是已經派人打聽過了嗎?她確實在平城學過醫術。”
安福郡主點點頭,“那是當然,從穆五踏入安國公府的第一步起,我就已經將她的底細打聽地徹徹底底了。”
她笑了起來,語氣裡倒有幾分欣賞,“原本以為她這麼個私生女,在唐氏這樣烈性的嫡母面前,自然日子是不好過的,沒想到她還挺有幾分本事,將唐氏收得服服帖帖的。”
趙觀頷首,“若是個好用的,那你就用著吧。”
他目光一寒,臉色立刻狠戾起來,“你先回去,我還得好好地去找楊九郎聊一聊,想一想怎麼擦乾淨他這攤爛事。”
沒錯,確實是張公子的箭射穿了他妹妹的左肩。
可楊九郎黨箭的時候,顯然是注意了角度和力量的。
能讓這麼支鐵箭分毫不差地射進張雪的身子,絕不可能是巧合,這楊九郎擺明了就是想要了張雪的命。
趙觀一直都知道,張楊兩家彼此之間素有心結,可他和父王需要他們的兵權,不得不將他們擰成一塊。
誰知道,卻在這種日子,出這麼嚴重的事。
這可是會令父王背後嚴絲合縫的勢力露出破綻的啊!
絕對不能允許!
安福郡主嘆了口氣,“看來,我也得和楊十六好好聊聊。唉,說到底,張家的人只是單純了一些,這楊家的人才是真壞。”
她可看得分明,是楊九郎看到張公子快要勝利了,先用暗器將張公子的馬腿打傷的。
張公子一定是察覺到了這一點,盛怒之下,才會衝昏了理智,將箭矢對準了楊九郎。
只可惜,楊九郎凡事都比張公子更加老辣些,也狠得下心腸,居然就利用了這一箭想要張雪的命。
連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都能毫不猶豫地說殺就殺,這楊九郎心狠手辣的成都不容小覷啊。
趙觀有些痛苦地扶了扶額頭,“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可是再難纏他也不得不要去處理好,否則父王怪罪下來,他的地位不保,豈不是便宜了那後來的小子嗎?
西營校場後來發生了什麼事,穆嫣不知道,但現在馬車正在往什麼方向去,她心裡可是一清二楚。
她就要見到月笙了,真好!
果然,唐少諺掀開車簾,對著穆嫣有些為難地說道,“表妹,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月笙姑娘?”
穆嫣瞪大了眼睛,一副清純無知的模樣,“聽說過呀,月笙姑娘是皇城技藝最好的琴師。”
唐少諺咳了咳,“也對。”
他小聲地說,“表妹,你這手上身上都弄髒了,咱們就這麼回去,姑母肯定要急壞了。所以,我打算先帶你去月笙姑娘那裡,處理乾淨,換一身衣裳,你說怎麼樣?”
穆嫣笑魘如花,“那當然好了,求之不得呢。”
☆、第88章 往事
穆嫣一行回到長寧侯府時,天已將暮。
好在,安國公府離得近,唐氏與長寧侯夫人的私房話也怎麼都聊不完,並沒有見怪。
她看兄妹四人歡歡喜喜出去,卻都帶著滿身疲憊回來,以為他們是玩得累了,不曾多問,便領著穆嫣和已經在奶孃肩膀上睡著了的重琪告了辭。
馬車慢悠悠地駛出,穆嫣邊望著在母親懷裡香夢沉酣的弟弟,一邊低聲說,“母親,今日我和表哥去了西營校場。”
她頓了頓,“有件事我怕您擔心方才沒有說。”
西營校場驚心動魄的一幕,以及她對張雪的奮力施救,在她口中風平浪靜地道出,彷彿只是遇到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唐氏的臉卻被嚇得有些發白,“當時那支箭離你也不過幾寸之遙吧?”
穆嫣心下暖暖的,她忍不住抱住了唐氏的肩膀,“確實是從我身旁穿過去的,不過那個寧遠大將軍家的楊公子準頭極好,這箭就是這樣從我和安福郡主的中間射中了楊雪。”
她連忙問道,“母親,你可知道彪騎大將軍家和寧遠大將軍家有什麼過節嗎?”
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