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床邊,張易之開始相信張昌儀並非陷害自己了。
以如今他和張昌儀兩個人的距離,若是張昌儀有什麼異動,他甚至可以不動懷中的匕,就將張昌儀弄死。而且,張昌儀的屋子裡燈火通明,一目瞭然,至少經過張易之的觀察,實在沒有找到藏人的地方。
隨意端過一張小杌坐,張易之坐到了張昌儀的旁邊。
張昌儀艱難地回過頭來,向張易之道:“五弟啊,身體不便,恕愚兄不能起身了!”
張易之見他模樣悽慘,又是有點暗爽,又是有點同情,心情無比複雜。聽得此言,他笑道:“四哥但請安心躺著便是,小弟就在你旁邊坐著,有話可以直說。”心下卻說道:“不是躺著,是趴著!”
張昌儀憤憤地轉過頭去,道:“張閒老兒,欺我太甚!”
張易之對於張閒一樣沒有好感。他知道,二房被流放的事情,就算不是他張閒親自決定的,作為張家的家主,此時他也難逃干係。如今,他之所以把這個蔭庇的名額給自己,並非悔過或者意欲彌補二房,只是出於壓力而已。因此上,張易之覺得自己沒有必要感激他。
但是,在明面上,張易之還是願意保持對張閒的尊敬,他可不想在張家受到刁難,影響了去箕州的日程。
“四哥這話就不對了,家主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咱們張家著想,雖然有時候手段是過分了點,但這心情,咱們做晚輩的還是應該理解的嘛!四哥若是再這樣口出惡言,小弟可就不願繼續聽你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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