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最終離開了荒金城,為了不驚擾到金宇,林北沒有傳送離開,而是坐著荒虛雕離去。>
在荒金城數千裡外,高空中一隻數十丈大小的大雕展翅飛翔,它的身上坐著十餘人,正是荒邯部朝聖地隊伍。
林北站在前方,回頭望了荒金城方向一眼,臉色深沉。
6行天之言,林北不會全部相信,但那離開荒土的方法絕對沒錯,6行天應該不會在這個上面說謊。
只是,怕6行天圖謀地並非只是離開,而是有更大的野心。
以林北的謹慎,不會如此輕易相信一個人,但離開荒土,回到外界,卻是他的心願。
“不知安二,還有方師姐如今怎麼樣。”林北幽幽一嘆,臉上露出追憶。
“荒映城,離此地還有數萬裡,哪怕以荒虛雕的度,也要月餘。不過……這樣就不會再被他人掌握行蹤。”林北目光一閃,微微一笑。
轉身時,看了閉目養神的漠兒,心中沉吟。
“等過幾日,便可助漠兒開荒,只是不知能否讓他完美開荒,若是能夠在這月餘的時間突破荒士,他倒是很有可能成為荒神子。”這便是林北選擇乘坐荒虛雕的第二個原因,若是以傳送陣前去荒映城,恐怕沒有時間讓漠兒開荒。
而且林北還有一個打算,便是讓漠兒成為荒神子,如此,他才能安心離開。
“此事我的把握不大,一切都要靠他自己。不過如今已有靈石,倒是可以讓漠兒修行一下無極指,只是無極指需要靈氣,若是能以死氣施展,倒是可以教他。”林北微微一笑,閉目中端坐下來,腦海中推衍著無極指的變化。
身後,漠兒等人皆是閉目,或許這荒虛雕剛開始讓他們震撼,可如今,卻是習以為常。
只不過他們對林北的敬畏,也隨著荒虛雕越濃郁,尤其是那邯鄺,見到荒虛雕時,心中更是駭然。
身為部落族長之子,他深知這荒虛雕的稀有,他曾聽他父親說,荒虛雕除了能飛天的荒冥大能,無人可以馴服。
再結合之前林北的種種行為,他覺得林北太過神秘,也有種後怕,若是自己之前的無禮被林北怪罪,恐怕他如今早已死去。
如今想起自己之前對林北的輕蔑,他覺得很是可笑,如同小丑一般。
人家能夠擁有荒虛大雕,人家的身份更不是他能比的。
荒衛城中就連城主都對他顧忌頗多,如今到了這荒金城,又是如此。
他有什麼資格去和人家比,他不過是個小部落的族人,哪怕他父親是族長,卻是不能和堂堂一城之主比的。
“算了,以他的身份,早晚會離開,不會久留,到時候……”邯鄺嘴角露出邪笑,抬頭看了那夕秋一眼,轉而看向漠兒,神色頓時陰沉下來。
“等他走了,就是我佔有你之時,哈哈哈。”邯鄺心中狂笑,臉上露出淫笑。
他的笑容被夕秋看到,夕秋繡眉微皺,表情露出厭惡。
邯鄺此人她早已看透,不過是仗著族長為所欲為的紈絝子弟罷了。
邯鄺曾多次威脅她,若不是她的實力比邯鄺強,恐怕早已落入虎口。
她原以為出了部落,對方會有所收斂,可沒想到他竟然還是死性不改。
夕秋心中冷哼一聲,目中露出殺意,以前在部落無法對他下暗手,如今出來了,就算是殺了邯鄺,也無人察覺。
她缺的不過是一個時機,一個可以不露聲色的將對方滅殺,且無人懷疑到她的頭上。
除此以外,她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成為荒神子,以這個身份去將荒邯部落抹去。
她曾讓漠兒不要去怨恨部落,可她心中卻是對荒邯部沒有絲毫歸屬感。雖說荒邯族長收留了她和漠兒,可是卻沒有盡到一絲撫養的義務,反而是讓他們自生自滅。
若不是遇到落胤,恐怕她姐弟早已餓死。
如果她有機會能夠夠將荒邯部落毀去,那麼她唯一不會殺地就是落胤。
這些念頭在她心中浮現,此刻閉上眼睛,將殺機掩藏。
她不願讓漠兒知道這些,她不會讓漠兒難做。
她的心思,無人可知,整個大雕上,所有人都是閉著眼睛,雖然能睜開一些時間,可若久了便會受不住那呼嘯的大風。只有每時每刻運轉死氣,如此才能安然無恙。
而漠兒則是被林北煞氣纏繞,反而比其他人要輕鬆許多。
“漠兒,你過來。”在漠兒耳中響起林北的聲音,漠兒急忙睜開眼睛,看向前方的林北。
林北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過來。
漠兒回頭看了其他人一眼,隨即起身,朝林北走來。
沒有人注意到,此刻的荒虛雕已在緩緩降下。
“漠兒,想不想成為荒士?”林北微微一笑,摸了摸漠兒的頭,問道。
漠兒一驚,身體忍不住一顫,這個問題對他來說無疑是奢求一般。
此時幾乎沒有太多猶豫,直接猛的點頭,目中的堅毅更是強烈無比。
林北欣慰一笑,抬手間,荒虛雕落下的度加快,直到完全落在一片叢林時,這才收回翅膀。
林北大手一揮,將漠兒身上的煞氣收回,邁步間,聲音傳出時,在正要睜開眼睛地十餘人耳邊響起。
“在此地休息一個時辰,不得分散,若是要去捕食,最少也要三人一組。”雖然林北不在乎他們的性命,可他畢竟還要將漠兒培養成荒神子,因此這荒邯部落的人不能少,否則會有些麻煩。
林北的話音落下後,漠兒跟在林北身後,順著荒虛雕的翅膀,滑了下去。
其他人也在此刻睜開眼睛,眾人對視一眼,立刻便有了分組。
夕秋與寇桂還有一名青年一組,而其他人則全部跟在邯鄺身後,顯然是以邯鄺為尊。
那三名女子站在邯鄺身旁,目光掃過夕秋時,狠狠地瞪了一眼,目光似在挑釁。
夕秋心裡啐了一聲,轉身帶著寇桂和那名相貌普通的青年走下荒虛雕。
邯鄺嘴角露出玩味,目光一閃間,大手一揮,帶著眾人跟在了夕秋身後。
這一切都在林北的神識中一一閃現,不過對林北來說,這彷彿是一場孩童的鬧劇,沒有絲毫看點。
林北搖頭一笑,神識收攏,凝聚在他身周十丈之處。
“漠兒,你是自己來?還是我幫你?”林北看著面前站著的漠兒,神色沉下,輕聲問道。
“漠兒自己來。”漠兒點了點頭,堅定的道。
林北臉上露出欣賞的笑容,揮手間,那塊在一行天下拍來的荒獸頭骨落在漠兒手中。
“若是撐不住,記得叫我,我就在你身旁。”林北退出幾步,站在不遠處看著漠兒。
漠兒點頭一笑,隨即閉上眼睛,將獸骨放在自己眉心,意念更是在此刻全部集中,去以自身生機牽引獸骨中的死氣。
一旦開荒,則不能強行停下。開荒者需要將意念集中,不能鬆散一絲,不然就會受到反噬。輕則體內生機潰散,重則死氣衝擊,直接喪命。
正是因為知道這些,所以林北才會站在不遠處,哪怕漠兒失敗,他也不會讓漠兒受傷。
若是在沒有得到靈石前,林北興許沒有多大的把握,可如今靈石在握,自身便有了底氣。
哪怕他如今再去面對衛青,也不會像之前那樣離開。
“留在衛倫身上的煞氣,也該作了吧。”林北輕笑中,淡淡暔呢。
“還有那海吟,也該為她的小心思付出代價。”林北目中殺機一閃,冷笑中看向漠兒。
在漠兒身上,一絲絲生機被驅散,而那獸骨中的死氣也在漸漸融入漠兒體內。
如此迴圈下,漠兒體內的生機已經驅散了三成,死氣則融入了一小半。
這一小半隻是獸骨中的十分之一,若要全部融合,或許漠兒有希望將體內生機全部驅散,從而邁入荒師之境。
而這一切,則要看漠兒的意念有多堅定,畢竟生機流失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比如現在的漠兒,身體顫抖劇烈,一顆顆豆大的汗從他額頭冒出,他的獸衣已被溼透。
林北的神識凝聚在漠兒眉心,若有一絲變故,他會立刻出手。
只是他還是小看了漠兒,哪怕如今時間過去了將近半個時辰,漠兒依舊咬牙堅持,沒有絲毫放棄的念頭。
他的堅持讓林北動容,想當年,林北滿門被滅,他也是靠著堅強的毅力,這才撐到了現在。
如今再去看漠兒,他能感受到漠兒心中的怨恨和執著。
時間流逝,一個時辰已經過去了大半,漠兒體內的生機還剩下五成,其實按照一般開荒的標準來說,漠兒如今已是荒士,可以就此結束。
可漠兒卻是沒有半分放手的念頭,哪怕他的手被死氣腐蝕,哪怕他的血肉在冰冷的死氣中凍結,他依舊在咬牙堅持。
“我的目標是荒師,我必須要成為荒師,不然我拿什麼去保護秋姐,又有什麼資格去找我的父母。”漠兒地心中在咆哮,這咆哮聲在他心神迴盪,久久不散。
與此同時,似乎藉著這股衝勁,他體內的生機再次消散了一成。
如今,他離完美開荒越來越近,只要他能將剩下的四成生機全都驅散,那麼她就有可能直接突破荒師。
隨著死氣的凝聚,漠兒身體如同冰雕,他的臉上已是一片蒼白,可他的眼中卻是露出了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堅毅。
“第七成,給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