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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子格還未醒來,不過他的傷勢正在他體內癒合。
玄冥子對他可沒那麼大方,只是倒入幾滴龍涎酒,而對林北,他直接倒入一大口,其中含意不得而知。
在崔子格身旁,林北睜開雙眼,紅芒消散,不過瞳孔下的眼白依舊是一片通紅。
他身上的傷勢大多已經恢復回來,只是對之前所生的事,林北心裡有了疑惑。
他的狂並非單單只是龍涎酒的作用,反而更多的是魔脈的特殊,才導致了他的癲狂。
那一刻,他的心底滋生出無盡的殺意,這殺意之強,讓人駭然,就連林北自己也都對之前的他感到害怕。
慶幸的是他只是依靠肉身之力,不然若是以全身靈氣去與兇獸打鬥,怕是會毀去太多深林與山峰。
林北知曉崩決的恐怖,若是不管自身靈氣的枯竭,接連施展,他現在的傷勢怕是不會只有這麼輕。
“魔脈到底是什麼?”林北微微皺眉,對魔脈的出處他早有猜測,可送他紅色晶石的二夫人楊少蘭早已死在他的手中,這無疑平添了許多神秘。
“那次安府,並非我有意殺她。”林北心底喃暱,在屠滅安府時,遇到楊少蘭的一刻,他心底突然生出許多厭惡,然後這厭惡增強,變為殺意,剎那間,便不由自主的殺了她。
那時的狀況和剛才的癲狂如出一轍。
“還有那龍涎酒,為什麼會引魔脈的吸收,難道說,其中有我沒想到的東西。”林北轉頭看了玄冥子手中的酒壺一眼,眉頭皺起。
“小子,看什麼?是不是還想再喝一次,再一次瘋。”當察覺到林北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酒壺時,玄冥子呵斥一聲。
“前輩,這龍涎酒是哪位前輩釀造?有何功效?”林北起身,緩緩問道。
“說了你也不認識,那是你師傅的老友,餘悸,他的一手釀酒功夫在南地也是有不少人知曉。”說起餘悸,就連頗為自傲的玄冥子也是一口推崇。
“這龍涎酒取數百藥草,皆是稀有之物,其中大多是數百年的,更有幾株千年靈藥,這也是為什麼老頭子心疼龍涎酒的原因。”玄冥子握著酒壺,緩緩開口。
“不知這些藥草都是哪些?”林北聽到這裡,心裡有了猜測,當即問道。
“老夫哪記得清,我又不釀酒,不過……那幾株千年靈藥老夫倒是記得。”
“九曲參,烏涎果,龍舌液,玫紅汁,大概就是這幾株了,怎麼,你小子問這個幹什麼?不會打算偷學餘悸小老兒的釀酒技藝吧。”玄冥子慢慢道來,說完後,對林北打趣道。
林北沒有理他,走到外面去,看著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九曲一生,則是九曲參,一曲百年,九曲卻是千年,可九曲參乃是煉製九曲丹的主藥,它會是引動魔脈的關鍵麼?”林北搖了搖頭,心裡對這個想法不太確定。
“烏涎果,生長於陰氣之地,陰氣越濃,烏涎果成長度越快,可魔脈和陰氣沒有任何關鍵,烏涎果可以排除。”林北再次搖頭。
“還有龍舌液和玫紅汁,我從未聽過,在九月谷丹卷中也沒有看到過這兩物的記載,看來還得日後去打聽了。”林北撇了玄冥子一眼,放棄了向他詢問的想法。
林北對玄冥子仍有謹慎,再者,關於魔脈之事他不想對任何人說起,畢竟,魔脈太過神秘,而且還是他最後保命的底牌,他不會輕易拖出。
且之前一番問話,玄冥子已經有了疑惑,若是再問的如此仔細,怕是對方會有疑心。
再者言,既然龍舌液和玫紅汁可以拿來釀酒,想來也不是太過稀有之物,他日後定可以再去打聽,相信會有人知曉。
如此想著,林北迴到崔子格身旁,神識一掃過後,林北舒了口氣,崔子格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想來要不了多久就會醒來。
“你小子又有什麼鬼心思,是不是再打我的主意。”玄冥子從靠椅上坐起,輕笑開口。
林北剛才的問話和出去時的沉默,明顯是有關聯,不過以他的心性,他才懶得去管這些閒事,只是一個人無聊,這才對他打趣。
“前輩還是先關心自己吧。”林北不想與他說話,怕露了馬腳,此刻一聲輕笑,坐到一旁。
“什麼意思?”玄冥子被他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弄的疑惑不解。
“前輩高風亮節,可你這一身衣著,卻是掩蓋了你的氣質,我看你該洗洗澡了。”林北見他的注意力轉到了此事上面,立刻開口,轉移了話題。
“呃……”玄冥子看了看自己的衣袍,結合林北所說,頓時反應過來。
“老夫不想眾人沉淪在我的氣質之中,所以才不修邊幅,以期望人們醒悟。可沒想到還是被你看了出來,哎,真是讓人不敢言喻啊,這人長的帥也是犯了罪過,善哉!善哉!”玄冥子一本正經說道,還學那僧人雙手合十,一臉慈眉善目。
林北惡寒,心裡暗罵,你個不要臉的老東西,不過嘴上卻說。
“前輩之姿,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讓我輩汗顏。”為了讓玄冥子不再生出疑心,林北也是拼了,這句話說出時,他自己都覺得噁心。
“哈哈哈,你小子比你師傅要有眼光的多,不錯不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句話深得我心。”玄冥子越得意,他是第一次覺得被人拍馬屁是如此的舒服。
以前拍他馬屁,奉承他的人倒有不少,可任何人在他面前還沒開口,就被他一巴掌拍死,只有林北敢在他面前拍馬屁,這不得不讓人唏噓。
之前林北對他還是嗤之以鼻,沒想到態度轉變的這麼快,不過玄冥子但也沒多想,畢竟這些話說的他心裡高興。
林北低下頭,苦笑一聲,沒再開口,他怕他再說下去,玄冥子會高興的飛上天。
正巧這時崔子格醒了過來,看到他醒的一刻,林北立刻上前,將他扶了起來。
而玄冥子則面露不悅,他認為是崔子格讓林北正要誇他的話語收了回去,這讓他心裡對救了崔子格有了一絲後悔。
“少谷主,我們現在是在哪?”崔子格體內傷勢幾乎痊癒,此時看了一眼四周,鬆了口氣,他擔心林北和自己落在了太一門的手中,沒想到林北卻帶他逃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在哪,不過他應該知道。”林北搖了搖頭,挪開一步,將身後擋住的玄冥子露了出來。
“他?這位道友是?”崔子格看向玄冥子,當看到他的破爛衣袍時,眉頭一皺,問道。
“道友?怎麼最近老是遇到沒大沒小的小輩,個個都稱我為道友,難道以為我還很年輕不成。”玄冥子對崔子格本來就有不喜,此刻聽到這聲道友,他陡然一喝,話落之前還不忘自誇一下。
“前輩,你這話就不對了,你最多不過法境圓滿,而他也是法境,稱你一聲道友有何不可。”崔子格正要開口,林北擺了擺手打斷了他,隨即朝玄冥子
說道。
“哼,我和陶元老兒同輩相交,而他不過是個六階丹師,有何資格喊我道友,難道他比陶元還大不成。”聽到這話,玄冥子不樂意了,哼聲中,看向林北,轉而看著崔子格時,更加覺得不順眼。
“陶師豈是你能比。”崔子格聽到他這話,冷笑一聲。
“小輩,你找死!”一個林北他還可以忍下怒意,畢竟林北是陶元的徒弟,可崔子格一個小小丹師竟敢對他如此放言,他的怒火直接爆。
一步邁出,猶如踩在崔子格的心臟上,讓他體內些許還未痊癒的傷勢轟然引動,一口鮮血從崔子格口中噴出,抬頭中,目露駭色。
“前輩,你難道忘了我之前的話麼?”林北目中冷芒一閃,寒說道。
“若這小輩再敢出言不遜,我定不饒他。”玄冥子揮手間冷哼一聲。
他自然知道林北所說的之前那句話是哪一句,可他並不惱怒,只因之前林北拍的馬屁很到位。
“你……”崔子格還要再說,林北見玄冥子臉色不好,立刻拉了拉他,示意他住嘴。
“是他救的我們。”林北神念轉過,與崔子格傳音道。
崔子格神色微變,看著玄冥子時,心裡有了悔意。
“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但請你不要再汙衊陶師,不然哪怕拼了性命不要,我也會捍衛九月谷的尊嚴。”崔子格抱拳一拜,說道。
他對陶元極為尊重,他聽不得別人說陶元任何壞話,在他心裡,陶元是整個九月谷的靈魂,陶元就是九月谷,九月谷亦是陶元,沒有差別。
“沒想到陶元老兒手下有這麼忠心的丹師。”玄冥子不怒反笑,似乎替陶元感到欣慰。
“你……”崔子格被那句陶元老兒激怒,撇開林北的手,直接指著玄冥子的鼻子,身上氣勢爆。
“你有什麼資格侮辱陶師。”崔子格呵斥道。
“憑什麼?就憑老子是……玄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