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僧身上的怨氣依舊，試圖繼續蠱惑他，但他靜了片刻，轉頭漠然問伽羅地藏。

“罪孽在我，我若認了，能不能換她歸來？”

伽羅地藏那佛頭表情有一瞬奇怪，尹幽察覺到了，但又想不懂是為什麼。

伽羅地藏沉吟片刻，說：“對你們來說，殺死一個人且無比容易，但要活一個人，太難。”

“若散，永滅，並非虛言。”

若散，永滅。

妖僧死不死的，蕭庭韻他們可不在乎，所以在妖僧說出那句話的適合，他們眼睛放光，卻沒想到伽羅地藏的回答如此直接。

跟黃金壁們的回答一樣。

——不管她在地府經歷了什麼，但她先在小位面死了一次，入了地府靈魂又散了一次，經由跟阿鼻地獄的交易重聚靈魂回到人間到現在，又死了一次，足足三次。

——三次裡面兩次都散靈魂。

——從宇宙大道的規則角度來說，便是天生神靈滅了靈魂，也得有三魂六魄尋回入輪迴再生。

——地府一次我們尚且不知，這一次，她的三魂六魄是切實全滅的。

——你覺得，該如何救？

這是黃金壁後來詳細版的回答。

讓人絕望的回答。

經過伽羅地藏再次蓋章，簡直絕望得不能再絕望。

尹幽知道自己留下，也不過是因為一點猜疑才有一點希望，結果現在希望沒了，她也談不上失望，只是不想再久留。

因為尹珂聽懂了，要哭。

尹幽伸手，手掌捂住她的眼。

“不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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