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們想得到的,那些人也想得到,大家都在等一個契機。”齊永泰悠悠地道:“我們有我們的認知,他們也有他們的判斷,但大家都不會說破,而這種事情在沒有說破或者挑明之前,沒有誰會承認,甚至你根本就無法拿上臺面來說,這似乎就成了一個死結,……”
馮紫英默然,的確,連永隆帝都投鼠忌器,沒有絕對把握,或者說擔心可能造成不可彌補的破壞,而寧肯採取拖一拖的策略,因為拖下去顯然對他更有利,但是前提是他的身體能扛得住。
可永隆帝身體能一直堅持下去麼?
義忠親王還會一直拖下去麼?
這都是變數。
馮紫英從來不願意把希望和命運寄託在這種變數上,按照他的想法,朝廷,或者說北地士人不應該這樣被動地應對,而應當主動針對,哪怕是最終揹負起一些罪名責任,也勝過什麼都不做最後手足無措。
或許朝廷也做了一些這方面的準備,比如在南京六部那邊的一些佈局,但馮紫英覺得這遠遠不夠。
像淮揚鎮,如果真的無法阻止,那麼在整個淮揚軍的組建上,朝廷必須牢牢把控,但這一點上,馮紫英感覺兵部並沒有牢牢抓住,而是秉承內閣意圖,願意在其中尋求妥協。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馮紫英從齊永泰府上出來的時候,只能不停地念叨這句話來安慰自己,但是他還是無法釋懷。
真正到了局勢糜爛的時候,誰又能獨善其身,自己作為順天府丞只怕還會面臨更糟糕的情形,他當然不願意束手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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