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帝王權術,她肯定沒命活了。
“是,是男寵。”長公主跪倒在地上,認命了。
康陽則憋著一口氣,全身的骨頭都像是被人搗爛了一般,動彈不得。
她的母親,貴為長公主,竟然就這麼認了。
她甚至都不明白,為什麼事態會變成這樣,她只是看嫂子不順眼,想給哥哥找個外室一樣,小女孩兒的玩笑話啊。
為何會變成她與母親一生的恥辱。
“好,朕念你認錯的快,之前又不知情,一切都是康陽年紀小不懂事所犯下的錯。這男寵就是康陽好奇之下養的吧,剝奪康陽縣主名號,貶為庶人,杖責二十。沒有下次了。”
九五之尊一錘定音,他是不會允許皇室被抹黑的,因此這鍋只能由康陽揹著。
畢竟長公主是皇室的女兒,但是康陽可不是,她姓陳,是陳家的女兒。
“啪啪——”杖責的聲音,以及康陽的哭喊求饒聲傳來,殿內眾人五味雜陳。
長公主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九五之尊倒是長鬆了一口氣,總算把這件爛事兒糊弄過去了,真不知道他為何會有這麼蠢的妹妹。
☆、第22章 022 孽緣開始
顏家的書房內,顏宗澤兄弟倆對面而坐,臉上的神色都比較嚴肅。
顏宗衛的手裡拿了一封密信,顯然已經拆開看過,他直接將信放到了燭火上,火舌舔上了信紙,很快就燒成了一團灰。
“這次的事情幸好到此為止,若是皇上再查下去,只怕牽扯到更多的人。當時此事做的太過匆忙,你也不怕出現什麼差池。還有和當初說好的可不一樣,你為何要多此一舉,在那些男侍的背後留下敵國的刺青,這若真的有那麼一個半個聰明的人,沒完全昏迷過去,偷偷聽見你那些下屬行動時的談話,到時候整個國公府都得陪葬。”
顏宗衛的臉色很不好,甚至在燭光的映照之下,還顯得有些鐵青。
他是非常不明白,為何顏宗澤不按計劃進行,多惹出這麼多的事端來。
“哥,你放心好了,我手下辦事的時候跟個啞巴似的,一句話沒說。若真的有人裝暈,也聽不見什麼東西。至於弄敵國刺青,也不過是當時巧合了,有個兵擅長丹青,我就讓他照著畫了一遍。若是不弄這些,皇上不會重視,這事情也不會丟去大理寺處置,那如何讓長公主和康陽把臉丟到全天下?”
顏宗澤立刻輕聲解釋道,他還是很怕顏宗衛生氣的,畢竟他哥素有謀略,又肩負著顏家的未來。
“如果真的只是養一群男寵,皇上可能還會被長公主給哄回去。畢竟二人乃是一母同胞,親兄妹難有真正的仇怨。但這事兒牽扯上了敵國奸細,哪怕事實證明只是假的,被人用墨水畫上去的,那也是橫亙在皇上心頭的一根刺,日後再遇到什麼事情,絕對不會偏幫長公主和陳家。”
顏宗澤低聲解釋給他聽,實際上他知道他說的這些,顏宗衛都懂。
只不過原本顏宗澤將外室偷換成一群男寵這事兒,就是把腦袋拴在褲腰上的活計,他還怕自己死不了似的,又將敵國刺青牽扯上去,簡直是嫌自己命大。
“你倒是把帝王心機猜的一清二楚啊。”
顏宗衛嗤笑了一聲,語氣裡帶著幾分嘲諷。
顏宗澤輕咳了一聲,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略有些討好道:“都是兄長教得好。這些道理原本都是大哥你掰開了揉碎了,講給我聽得,我也是活學活用。”
他這話音剛落,顏宗衛就抓過一旁的筆筒丟他。
“弄來弄去,還是我的錯了。”
顏家兄弟向來分工明確,顏宗澤孔武有力,腦子也挺聰明,但是用在正道上甚少,甚至少年時期掏鳥蛋偷看女子沐浴這種混賬事情沒少做,相當的離經叛道。
因此要他在一眾百官之中混出頭,恐怕有困難,不把人打得鼻青臉腫就不錯了。
那時候,顏宗衛身體逐漸不好了,但是他一邊吃藥,一邊派人將弟弟捉回來,每天押著他在書房,一點點地教導。
哪怕是填鴨式教育,他也沒停下過。
顏宗澤剛開始很不服氣,偶爾還要刺激兄長,說他是身殘志堅。
結果有一天他說完這個話,顏宗衛忽然對著他狂吐了一口血,噴得滿臉都是,溫熱的鮮血流進他的眼裡,濃重的血腥氣一次次刺激他的鼻尖。
天不怕地不怕的顏宗澤,當場就懵了,緊接著開始哇哇爆哭。
他罵他爹是混賬,將顏家一切都交給他兄長。
他哭他娘死得早,沒人心疼他們兄弟倆。
他還罵他哥裝大頭,明明都要死了還憂愁顏家一家老小。
他唯獨不罵自己,但是從那天起,顏宗澤再也不用別人看押才能在書房坐著,而是每天乖乖地按時按點報到。
也興許是顏宗衛對著他的臉吐血太過深刻,自此兄弟倆再也沒紅過臉,每回顏宗衛要生氣了,他這個做弟弟的立刻安撫他。
甚至他一個大男人,連撒嬌委屈大倒苦水都學會了,就希望他的哥哥能夠長命百歲。
“不是您的錯,我的錯。兄長教我的都是好的,我不用在正道上,天天想著溜貓逗狗的。不該不該。我當然把顏家上下老小的生命安危都考慮了進去,畢竟皇上心底還是有心結的,他是不可能允許通敵叛國這種罪責,落到他親妹妹的頭上了,那他這個皇位怎麼坐得穩?他當年繼位的時候,就曾有人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反過一次。說他是篡改了遺詔,這天下原本是端王的,這麼多年了,他一直耿耿於懷。”
顏宗澤邊說邊眯起了眼,顏家的書房是絕對安全之地,因此許多不能出口的話,在只有兄弟倆的時候,可以毫無顧忌地說出來。
顏宗衛皺了皺眉頭,他還是不喜歡探討皇室陰私這些事情。
“行了,十年前有反心的人,無論背後的家族多麼雄厚,都已經死無全屍了。又何必提那些不吉利的,總之我們顏家做個純臣便是了,皇帝是誰,我們便輔佐誰。等我伸腿閉眼了,我也就不操心這些事兒了。”
他拿著扇子敲了一下顏宗衛的手背,眼神示意他閉嘴。
顏宗澤聳了聳肩,道:“兄長,我知道此事我做的有些過火。但是好歹事情的發展方向,以及結果都在預料之中。皇帝既重視了這件事情,在心中埋下對長公主的不滿,又讓長公主母女倆名聲掃地,想必康陽縣主在望京裡,再也抬不起頭了吧。”
說起這個,他的心情就很好。
在南灣巷換人,原本便是非常困難的事情,更何況還是從長公主手裡的院子換人,那更是難如登天。
可惜他們顏家有精兵良將,也有夜行殺手,
再加上那處宅子原本就是為了收藏外室,並不敢找多少人看著,所以才被顏宗澤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