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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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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今日只有這事,最順朕意!”

蕭將軍道:“皇上要用人,叔祖父沒什麼別的本事,只能挑些好苗子給你了。”

班曦:“叔祖父知朕!”

她要立監察司,自然不是大張旗鼓,擺檯面上來,蘇向玉為明,也必須有人為暗。

蕭將軍又問:“你要撤了瑞王爵?”

班曦點了點頭。

“……”蕭將軍由此想到了沈家的雙生子,便笑道,“陛下大婚後,我還未見過你那位帝君,今日,叔祖父可得見見他。”

“你之前見過了。”班曦笑容消失了,語氣低落道,“十年前你就見過了,現在想見……見到的也不是他了。”

“哎,你不懂。”蕭將軍搖頭,“逝者已矣。叔祖父是想看看如今陪在你身邊的這位如何,叔祖父看人還是很準的。”

“不怎麼樣。”班曦語氣苦澀。

蕭將軍愣了一愣,笑道:“來,曦兒,陪叔祖父走走,與叔祖父說說。”

“沒什麼可說的。”班曦眼眶已經紅了,鼻腔也麻了。

蕭將軍:“哎呀……這可不好,生辰要高高興興的,都怪我。”

宮宴上,班曦身旁並未設座。

蕭將軍與河陽公主敬酒,問道:“她現在宮裡,有人嗎?”

“難說。”河陽公主道,“我也從未見過。”

“不妙啊。”蕭將軍搖頭道,“她身邊的老師們呢?”

“登基後,就都下放地方了。”河陽公主微笑,“皇兄最瞭解她,特地挑了那幾個,全是穩健溫吞的,可陛下年輕氣盛,總想大刀闊斧做一番偉業,現在碰了釘子,怕是不好受。”

“是啊,得找個說話管用的,在她身旁提點著。”蕭將軍說,“沈家那個兒子,真是可惜了。”

“誰又能料到呢?常病的長壽,無病的短命。”河陽公主輕輕捶著腿,眯眼道,“皇兄當時定下沈知行,也是因他身體康健,可現在看,哪裡是謀事在人,分明是謀事在天。”

蕭將軍又見茶青方給班曦照料茶酒,饒有興趣道:“關老將軍家這小子……”

河陽公主抬頭,也向茶青方看去,末了,笑道:“這情啊……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他家這孩子,一廂情願都算不上,只是做習慣罷了,也是唏噓。”

蕭將軍摸著唇上的兩撇小鬍子,笑道:“小河陽看人,倒是有點我的風範。”

“哪裡比得上叔父。”河陽抱拳玩笑道。

“唉……”蕭將軍悠悠長嘆,“本以為過了今冬,我就能做曾祖,興沖沖回來一瞧,得了,還是再等等吧。”

班曦回寢宮後,拿出存放沈知行遺物的盒子,一件件看罷,抱在懷中睡了。

茶青方進來關床幔,悄悄問了聲:“陛下,要召沈知意來嗎?”

班曦哼笑一聲,抬起手遮住眼,道:“你是見不得朕高興,故意的嗎?”

茶青方不語。

班曦坐了起來,看著茶青方,目光探究看了許久,才說道:“青方,等過了二十八,你替朕辦件差事。”

茶青方跪下聽旨。

“去給朕請李逢時來。”

茶青方從未聽過這個名字,他抬頭看向班曦。

班曦道:“不知道就去問,此事,原本應該在二十八之前讓你辦,可二十八太近,讓你在這天之前把他給朕找來,怕是為難你。”

茶青方聽見二十八,便知這個李逢時定然和沈知行有關。

他心思轉了幾轉,叩首領命。

待他退下問了之後,才知道,李逢時是民間招魂的高人,平時就在朔南一帶活動,但行蹤不定。

茶青方輕輕一吸氣,嘖了一聲,想起沈知意叫他的那句青方,以及那個歪歪扭扭,看起來像兔子的燈。

嗯,去請來招招魂也可。

茶青方想罷,又給蘇向玉去了封信,問她在雲州查的如何。

當時,應該把沈知意身邊的那個小僕給帶回關府,放身邊好好審問一下才對。

面具下的眼,微微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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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司禮監所言,浣衣局並沒有人為難沈知意。

浣衣局的活兒並不重,衣服到他這裡,已經浣洗的差不多了。

可或許是他人身子骨弱,只要一站在那水裡,他渾身的骨頭就疼了起來,手也不住的發抖,根本使不上力氣。

有時,他會看著手腕上的傷疤發呆,彷彿想不通它們是怎麼來的一樣。

他已經忘了。

不久之後,他就病了,燒的迷迷糊糊,自然也無法做工。

掌事沒法子,只好讓他歇著。

按理說,住在這裡要比含涼殿好一些,人多水多,不像含涼殿那麼幹冷。

但沈知意卻日日頭疼,夾著寒意的水氣彷彿能化成冰錐扎進他骨頭裡,再加上嗓子的燒傷復發,沒幾日,他就形銷骨立。

有次,照顧他的宮人推門進去,看見他坐在床上發呆,眼睛黑漆漆的,直勾勾盯著人看,嚇得直叫:鬼啊!

後來,掌事請來了醫士,給他紮了幾針才有好轉。

只是,還未好好恢復,臘月二十八就到了。

民間,臘月二十八可是個好日子,要小慶一番。可在昭陽宮,自打班曦監國後,人人都知,臘月二十八不得歡慶,相反,要禁禮樂葷食三日。

沈知意是二十七日那天,被茶青方拉到京郊別宮的。

話也挑明瞭講,讓他過了子時,換上素服,到冰湖邊祭拜沈知行。

茶青方兢兢業業,說是子時,就一刻不差。

“皇上說了,要一天。”茶青方道,“你應知道什麼叫一整天。”

沈知意皺眉,啞著嗓子問他:“是皇上說的,還是你茶青方說的?”

茶青方笑了起來。

他單膝蹲下,拍了拍沈知意的肩膀,輕聲說道:“我不打你,也不罵你,我只按規矩辦事。皇上若不說,我怎敢如此辦事?沈知意,想抓我的把柄?且看你有沒有那能耐。”

天色昏沉,像極了陰鐵,黑沉沉壓下來。

沈知意跪在湖邊,不及半個時辰,便疼到汗水浸溼了素服。

這裡的空氣冰冷的似寒鐵,夜風猶如針板,狠狠颳著他的面板。

沈知意實在支撐不住,慢慢起身。

坐在岸邊畫舫裡的茶青方捧著一杯熱水,勾了勾手,跑來一宮人,正是之前給沈知意灌藥的那位。

茶青方指了指沈知意。

那宮人會意,小跑著走過去,按著沈知意的胳膊,將他狠狠壓跪在地上。

“喲,您可別啊!跪祭自己親哥哥都這般含糊?奴才回宮後,可是要一五一十的向皇上稟報,你要是不想吃苦頭,最好乖乖跪著。”

沈知意被他壓在地上,膝蓋磕在青石板上,疼出一身冷汗,臉色煞白,一句話都說不出,差點疼昏過去。

那宮人還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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