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他回想時出了偏差, 把人家橫眉冷對的眼神自欺欺人想成了依賴和驚喜。
蕭蘅懊惱地捶了下窗臺, 為何自己不看仔細一點,或許看清楚了,就不會再捨得說那樣傷人的話。
可是他也清楚,他總是這樣的, 明明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面對楚昭遊卻控制不住地衝動, 好像晚一步,他就輸了楚昭遊。
為什麼會這樣?他過於患得患失彷彿明早一睜眼就會被楚昭遊拋棄一樣。
可楚昭遊一直生活在他手掌心, 他不鬆手, 就永遠逃不出。
蕭蘅想到頭痛,最後歸結於楚昭遊喜歡唱戲。
世上所有戲曲, 在蕭蘅聽來, 靡靡之音皆是離別意。
“烏漆嘛黑的, 幹什麼。”謝朝雲罵罵咧咧替蕭蘅點上燈,書房裡頓時亮堂如晝。
“開什麼窗,冷死了。”他把攝政王推開,老媽子似的關緊門窗,轉身的時候一頓,嘴角勾起幸災樂禍的笑容,“我說你怎麼離開時磨磨蹭蹭的,你這一身黑衣的我沒看出來哪裡不對,這腰釦我倒是看出來是新的。”
打扮得這麼刻意,嘴上怎麼不收著點,白瞎功夫。
蕭蘅聞言,不自在地用五指扣住了雙燕,把那塊羊脂玉擋住。
“這麼晚還來幹什麼。”
“我不來怕你明天吊死在房梁。”謝朝雲最近損攝政王損得特別開心,他發現攝政王可能是存心找罵,只要關於楚昭遊的事,你罵他一百句,他也只默默聽著,不反駁,也不改正,下次還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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