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白鶩的話,佘丕側了側身,斜眼望向窗外有著絲緞般滑順光澤的水面,目光幽幽。
沉吟片刻,他才自語般的喃喃說道:“七郎和骰娘子一路走來很不易,若能甩脫溫香教的擺佈,從此隱匿於江湖之中,安穩生活,也是好的。”
想到田七郎缺殘的手臂,溫小筠臉上表情不覺也凝肅下來,“在白龍換頭案裡,七郎既沒有參與殺人,也沒有幫兇的嫌疑,不會有事。唯一有風險的地方,就是多年前當街擊殺縣令的舊案。不過我們沒有任何證據,也沒有追查別地舊案的許可權。只要就白龍案說白龍案,不節外生枝,七郎就不會有事。”
實際上,溫小筠這話只說了一半。
在白龍換頭案中,田七郎和佘丕沒有實際上的犯罪行為,不會被定罪,卻是引出真正凶手溫香教的重要人證。
官府那邊不會追究,但憑著溫香教睚眥必報,殺人不眨眼的脾氣,一定不會放過七郎夫婦與佘丕。
看到溫小筠表情凝重下來,佘丕轉回視線,瞥望著溫小筠挑眉一笑,“小丫頭,你可是在擔心溫香教會在事後報復我們?”
溫小筠目光微微一滯,頓了片刻後,隨即抬頭望向佘丕,目光堅定的說,“前輩,晚輩有個問題,還想請教您一二。”
白鶩與鄞諾聽了溫小筠的話,都不覺有些驚訝。
佘丕的問題正是此行的要害之處。
他們憑什麼能說服佘丕與田七郎夫婦冒著被溫香教報復的風險去官府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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