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兩聲,直接說:“不客氣。”
落了座後,林悅翻出課本和筆記本,一想到剛剛的事兒,就忍不住給洛櫻科普:“洛櫻,你知道剛剛那個男的是誰嗎?”
“不知道啊。”洛櫻翻開課本看了幾眼,隨口道,“他是我們班的嗎?我怎麼沒見過他啊。”
林悅語塞:“他就是我們班的啊。他是段晨軒啊,段晨軒你都不知道?軍訓匯演那會兒,他和傅依彤代表我們班上去唱歌了。還挺好聽的。”
洛櫻一聽見“傅依彤”三個字就翻白眼:“哦。”
“不是。”林悅撓了撓額頭,繼續說,“你別因為傅依彤就對他有偏見啊,他可是我們班公認的班草,聽說還是整個動漫系的系草呢。他現在坐我們後面,你看看,班上多少女生都在偷看他。”
洛櫻支著下巴,沉默了半響,彷彿在很認真地回想著段晨軒的樣子:“……可我真沒覺得他有多帥啊。”
林悅怕後面的段晨軒聽見,立馬捂住洛櫻嘴巴:“好了,行了行了,別給人家聽見了。我知道,你認識P神,論顏值他當然打不過P神。”
下了課後,洛櫻認認真真地把上課拍的PPT筆記抄在課本上,待她拿起書包準備走時,教室已經沒什麼人了。
段晨軒快速喊住她,直呼姓名:“洛櫻。”
洛櫻也沒糾結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轉頭:“怎麼了?”
“我們能加個微信嗎?”
洛櫻:?
段晨軒解釋道:“是這樣的,我上課沒怎麼聽,顧著看其他書籍了。你能把你拍的筆記也發我一份嗎?”
洛櫻覺得不答應似乎不太好,反正是同學,遲早都是要加上的,便點頭同意。
回到寢室,傅依彤和周昕圍在一塊兒,不知道在看什麼照片。
周昕笑著感嘆了聲:“我發現,你和段晨軒還真是配啊!兩個人站在舞臺上,他那麼高,剛好……最萌身高差。”
洛櫻嗤了聲,走到自己位置坐下。
傅依彤敏感至極:“噯,洛櫻,你笑什麼?覺得我和段晨軒不配,你就配嗎?”
洛櫻沒理她,開啟手機看見沈之洲和段晨軒都找了她聊天。
果斷先點進了那個用“大黃”貓做頭像的對話方塊,回他:【老給我發這些,你無不無聊?】
傅依彤見洛櫻沒理,更氣了:“對了,今天早上在教室,段晨軒和你說什麼了?你幹嘛讓人家換位置啊,你自己不能早點來佔位嗎?”
洛櫻被吵得腦殼疼,掃她一眼:“你管我?”
“呵。”傅依彤抱臂,輕笑了聲,“是啊,我當然管不了你了。你後臺關係可硬著呢,除了那個什麼搞遊戲的P什麼,是不是還有很多金主啊?小小年紀,真會貼臉。”
林悅不悅道:“依彤,那是Pluto,人家是世界冠軍,洛櫻和他不過是朋友關係而已。”
傅依彤:“也就你這種三歲小孩會信,人家上了你偶像,你都不知道!”
“……”
洛櫻放下手機,沒理沈之洲,轉身輕飄飄掃了她一眼,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我上了她偶像,是嗎?你哪隻眼睛看到了?”
傅依彤也不甘示弱,繼續呈口舌之快:“上沒上,你心裡沒數嗎?”
洛櫻哧了聲,嘴角一側挑起,她笑起來的模樣簡直比地獄中起來的修羅更讓人畏懼。
林悅和周昕擔心地看著她倆。
還沒緩過神來,就見洛櫻上前幾步,憑藉僅有的身高優勢,一把抓住了傅依彤的頭髮,把她的梨花捲頭髮往後一扯,整個人徹底炸了:“你倒是給我說說,我哪來的數?你又哪來的證據?傅依彤,天天整我罵我,很好玩是吧?”
傅依彤被她揪得頭皮發麻,怒吼:“洛櫻,你.他媽瘋了!!!!!放開我!!!”
她也試圖想去揪洛櫻,但手臂不夠長,只刮破小臂一點兒皮肉。
但洛櫻一點兒也不覺得疼,渾身都冒著火,語氣很衝。
其實她脾氣一點兒也不好,只要你觸碰到她的底線了,她就能讓你像現在這樣,狼狽得宛如瀕死的雞。
“我.他媽就是瘋了!!!你有病是吧?還天天發病!!一天不在背後說我罵我,你就嘴癢,你就活不下去?傅依彤,你真可憐,這輩子你就只能透過罵我,在我面前找存在感。不然,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周昕和林悅想過來勸架,被洛櫻一記眼神掃過去。
林悅磕磕絆絆地說:“洛櫻,別鬧太大了,等會兒宿管來了,就不好了。”
周昕附和著:“對,對啊。別鬧了。”
可洛櫻不聽,直接將她整張臉按在陽臺外面的牆上,面對著鏡子,好讓她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狼狽。
傅依彤的尖叫聲過大,沒幾分鐘,還是把宿管引來了這兒。
這棟寢室樓的宿管阿姨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一進門,就看見洛櫻一副怒氣騰騰的樣子,而傅依彤簡直快哭了。
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洛櫻罵了一頓,唾沫橫飛。
林悅想說句什麼,也被宿管阿姨罵得閉了嘴:“你也別說話,寢室打架,你們兩個就不會勸架嗎?一個兩個看戲似的,等著自己的舍友打死自己舍友是吧?”
“……”
洛櫻冷笑一聲。
宿管阿姨拿出花名冊,指了指洛櫻問:“你叫什麼名字?”
洛櫻沒回答,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徑自走回桌面,拿起自己的手機。
得不到任何應答,宿管阿姨覺得自己沒面子極了。
新入學的新生不把她當回事兒,不尊重她,男生也就算了,偏偏還是個女生。
她剛想拽住洛櫻,好好教育一頓……
洛櫻一轉身,就走出了寢室,沒有半點兒回頭。
宿管:“喂!!那位同學!!你沒聽見我說話啊?給我站住!!”
林悅看著洛櫻的背影,想追出去:“洛櫻,你去哪兒?大晚上的,別亂跑啊!”
傅依彤:“裝模作樣!”
……
洛櫻在所有人的視線中離開了寢室,走出了寢室樓。
她望了眼漆黑的天幕,室外的空氣很清新,至少比寢室舒服多了。
她呼了口氣,腦子有些亂。
現在已經晚上八點,天暗下來,外頭剛下了一場暴雨,此時也是雨聲瀝瀝,清透的水珠打在人的面板上,莫名泛出了一股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