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櫻聽得雲裡霧裡的,還沒想明白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沈任就從書房走了出來,試圖加入聊天。
在看見洛櫻的一剎那,驚得話都說不出了,又迅速聯想起方才打電話提醒沈之洲回家時,從沈之洲那邊傳來的一聲軟糯糯的女孩子的聲音。
倒也沒大驚小怪,趿拉著居家的拖鞋,走過去笑著說:“小櫻也來了?之洲帶你過來的嗎?”
洛櫻甜甜地“誒”了一聲:“沈伯伯好。”
“正好,等下在家裡一起吃箇中飯?”沈任瞄了沈之洲一眼,又滿意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洛櫻,眼裡多了股意味深長的味道,“很快就做好飯了,要是等不及,餓的話,就讓這小子帶你去廚房吃點東西。”
洛櫻道了謝,大眼睛清澈明亮地彎了彎:“不用客氣的,沈伯伯,我自己餓了,我會找吃的。”
“好好好。你先跟之洲去轉轉,沈伯伯還有點事。”
洛櫻又笑了,一個“好”字還沒說完,就被沈之洲拎著胳膊,不耐心地給拖走。
洛櫻“嘿”一聲:“我還沒說完話呢。”
沈任看見這狀況,愣了愣,第一次見自己兒子帶女孩回家,而這個女孩還是他老同學的女兒,小模樣看著特乖特乖的。
作為父親,沈任清了清喉嚨,生怕他不懂分寸,吼了一句:“臭小子,你悠著點!拖人家小姑娘幹嘛?不會好好拉著走啊?”
“是我談戀愛,還是你談戀愛啊?”沈之洲轉頭,垂眸看了洛櫻一眼,話卻是對沈任說的。
窗外細碎的日光斜照進室內,在他的側臉打下了一層淡黃色的光暈。
洛櫻看見他半垂著的睫毛,根根分明,又長又密。
瞳孔黑亮,眸光認真的過分。
藏著不太明顯的笑意。
沈任不爭氣地問:“你要帶她去哪?”
“回房。”
“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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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洲真的把洛櫻帶回了房間,家裡傭人多,即便很久沒回來過,房間內的各種傢俱床單都被打理得很好,一塵不染,地上還有暖乎乎的地毯。
洛櫻逛了一早上的宜家商城,腿有些累了,一進房門,就趴在椅子上歇了一會兒。
沈之洲拖了張椅子坐在一旁,一直沒閒著,一會兒幫她揉揉肩揉揉胳膊,一會兒捶捶背,盯著她緊閉的眼睛,眼瞼上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笑容裡藏著溫柔:“累不累?”
“累,累死了。”
“才逛了半天,就這麼累啊?”
“我們在那裡走了很久的,好嗎!”
“行行行。”沈之洲半站起身,拉著她的胳膊,把軟趴趴癱在椅子上的洛櫻抱了過來,跟小雞崽子似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放著。
她閉著眼,雙手無意識地纏上沈之洲的脖子,跟貓一樣黏在了他身上睡覺。
“好睏……”
男人心下酥軟一片,舔了舔唇,慢悠悠地說:“體力這麼差,以後可怎麼辦啊……”
女孩聽到,“啊”了聲,揉揉眼睛,語氣低軟:“什麼怎麼辦?我都活了十八年了,一直都這樣啊,也沒見有什麼問題。”
“……”
女孩誤解的意思特別健康,閉著眼,認真道:“我吧,雖然體力不怎麼好,但是我身體還算是健康的,比起那些經常生病的人,已經好很多了。”
沈之洲:“……”
“你說是不是?你看我跟你住的這半年有經常跑醫院嗎?”她掰著手指頭數了一下,“不對,好像有兩次。一次是發燒,一次是酒精過敏。酒精過敏不算啦,那是意外,所以就一次……”
她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沈之洲也沒有絲毫不耐,一雙深邃明亮的眼睛帶著笑,長睫微垂,安靜地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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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
傭人已經做好飯,餐桌上的飯菜擺得整整齊齊,拿碗筷的時候,特意問了下沈先生,要準備多少份筷子。
沈任想了想,轉頭問身邊的許芫:“夢婷會來嗎?”
許芫點點頭:“來,這會兒估計在來的路上了。”
沈任:“五份筷子吧。”
傭人:“好。”
所有的碗筷整齊上桌,沈任吩咐人上樓把沈之洲叫下來。
飯前無人的間隙,他摟著許芫的腰,臉湊過去,親了一口。
許芫勾唇一笑,依舊優美端莊地掏出手機,打算給自己的女兒打個電話。
誰知,電話還未撥出,聽見門口輕快的腳步聲噠噠噠傳來——
婁夢婷穿著高跟鞋和裙子,一頭酒紅色的波浪捲髮如海藻般披散在肩頭,不顧形象地跑了進來,大喊:“媽!!!媽!!!我來了!!!”
婁夢婷看見坐在桌子中央的沈任,收斂了身上大咧咧的氣質,衝沈任點點頭,說:“沈伯伯好。”
“夢婷回來了,最近在學校過得怎麼樣?”沈任這人,雖說在外人看來家財萬貫,商界地位極高,但他架子真的不大,可以說是沒有。
真正接觸過的人就知道,他為人隨和,從不主動去為難別人,也不輕視家裡任何一個傭人。
說話的語氣,永遠是慈祥溫和的,除去某些時候衝沈之洲發飈……
婁夢婷自覺地找了個位置坐下,嘴角彎了彎:“挺好的啊。就是這個學期比上學期忙了很多,自己的時間都快沒有了。”
她撇了撇嘴,驟然轉了個話題,“我剛剛聽外面的傭人說,沈伯伯您的兒子回來了?怎麼不見人啊?你也把我叫回來,咳咳……是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們嗎?”
女孩眼睛亮晶晶的,視線在許芫和沈任身上轉了轉,完全沒有一點兒侷促,彷彿早已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
沈任笑著說:“等之洲下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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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櫻剛剛在房間被沈之洲抱著小眯了一會兒,這會兒還有點不清醒,被他牽著,慢吞吞地朝前廳的方向走。
“當心點路。”男人小聲斥了句。
“我知道。”洛櫻抬眸,“我有看路的,你別老把我當成智障小孩。”
“……你也知道你的腦回路有時候不正常啊?”沈之洲無奈道。
洛櫻:“你在變相罵我蠢?”
“我直接罵也行。”沈之洲湊到她耳邊,低語了句,“蠢女人。”
說完,還壞心眼地咬了咬她肉嘟嘟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