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疑惑地問:“你笑什麼?”
沈之洲沒回答,接上他剛剛的話:“……想住就住吧。”
洛櫻愣了幾秒,才懂這句的意思。
她“哦”一聲,回房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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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
沈之洲開著空調,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他把被子拉高,蓋住自己。
十分鐘後,被悶得滿頭大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整個人看上去有點兒焦慮,又熱又燙的。
最後,忍無可忍,走進浴室。
很快,裡面就響起了花灑的水聲,淅淅瀝瀝的,像夏末的雨,三分滾燙七分冰涼。
直到天亮,他都沒想明白。
到底是因為她說的那個“上”字,還是今晚那小姑娘異於以往都格外不同的表現,害得他一夜孤枕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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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洛櫻比往常都要早起,她快速跑進洗手間洗漱。
出來時,冷不防撞進了某人的懷抱中,溫暖,柔軟的。
她嚇了一跳,趕緊逃離開,盯著他看了半響:“你怎麼這麼早起床啊?你一晚沒睡嗎?”
“嗯。”
“……”
“幹嘛不睡覺啊?”洛櫻抿了抿唇,對著鏡子梳了梳頭,稍稍打理了一下自己,“訓練也不用這麼拼吧?別通宵太多了,對身體不好。”
奈何沈之洲沒聽她的話,晨光下,單手插兜倚在牆邊,眯起眼來看她。
“什麼時候搬東西回來?”
“搬東西?”洛櫻想了想,斟酌道,“不急。你有空再說吧。”
沈之洲:“就今天吧。”
“今天?”洛櫻訝異道,“你今天沒事幹嗎?不用去俱樂部?”
“一個多小時還是能騰出來的。”
洛櫻翻了個白眼,腹誹道:你上次可不是這麼說的哦。
“行吧行吧。”洛櫻開啟門,臨走前擺了擺手,“你大概晚上五點過來,然後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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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櫻昨晚離開寢室的時候並沒有拿太多東西,只抓著手機,其他什麼都沒拿。
如今手上空空如也。
她匆匆趕回寢室,一股腦兒把今天早上上課要用到的課本還有文具塞進書包。
傅依彤恰好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她看見洛櫻愣了愣,欲上前拽她,好好算算昨晚的賬。
但一想到待會兒還要上課,萬一廝打起來,把妝給弄髒了就得不償失了,只能冷笑了一聲。
抱臂上前:“呵,終於肯回來啦?昨晚又去哪個野男人家借宿去了?”
洛櫻無聲輕掃她一眼,又快速撇開,生怕髒了自己的眼睛:“和你有關係?”
“怎麼?”傅依彤輕哼,“舍友關心一下都不可以?”
“你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昨晚掉了多少頭髮吧!”
一提起這個,傅依彤就來氣,跺腳瞪著她走出寢室的背影,大喊:“洛櫻!!!我不會放過你的!!!”
下午四點五十分。
洛櫻一下課,就回寢室收拾東西,她先把日常最需要用的物品塞進書包裝好,其他東西慢慢來也沒關係。
等她收拾得差不多,準備走的時候,林悅周昕傅依彤剛好吃完飯從食堂回來。
林悅上前關心一問:“洛櫻,你今天就要走了嗎?”
“嗯。”洛櫻衝她笑笑,“沒事,我們上課還能見面,還能聊天,微信找我玩也可以。”
“好吧。”
洛櫻沒理另外兩位,就這麼揹著書包離開了寢室。
沈之洲在校門口等她,安安靜靜地掛著耳機,戴著口罩坐在校門旁的奶茶店門口玩手遊,將近一米九的身高,鬆散的兩條大長腿無處安放。
身側有不少排隊等著買奶茶的女生,都在暗戳戳地偷看他,悄悄議論。
而被圍觀議論的男人彷彿一無所知,修長的手指動作快速地按著手機螢幕,偶爾也抵一抵嘴角,舔一下唇,表示不耐。
洛櫻走過去,在眾目睽睽之下,敲了敲他桌面,“喂”一聲:“三歲小孩啊,幹嘛坐在這裡玩遊戲。”
男人聞聲抬頭,輕笑了聲,說:“玩遊戲就是小孩了?”
洛櫻撅了撅嘴:“難道不是嗎?”
“行吧。”沈之洲按滅手機,單手接過她背上以及手上拎著的書包,“小孩就小孩。我再怎麼小,也比你大。”
“拉倒吧。”
兩人走在行人稀少的大街上,傍晚有風,晚霞將落,頭頂漫著紅雲,大片大片的天空被染得通紅。
街邊有各種各樣的小吃,洛櫻每走一步就看一眼,狠狠地咽一口唾沫。
沈之洲走在她的身側,似乎走得心不在焉,經常每走一段路就回頭看一眼後方。
她舔了舔唇,問他:“我們今晚吃什麼?”
沈之洲:“你想吃什麼?”
“呃……”洛櫻四處瞄了一眼,眼睛一亮,說,“不如,我們吃火鍋吧?好久沒吃過火鍋了。”
“行啊。”沈之洲帶洛櫻進她想去的火鍋店,然後坐在位置上,讓她點菜,小聲說,“我出去一趟。”
“啊?”洛櫻抬頭看他,滿腦子都是問號,“你去哪兒啊?”
“買點東西,很快就回來。你點自己想吃的,待會兒不夠再加。”
“哦。”
洛櫻覺得沈之洲很奇怪,但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奇怪,只能老實巴交地點頭。
等他回來,再看看他到底是買什麼東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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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洲離開沒一會兒,就在火鍋店後面的一條小巷裡,截住了傅依彤。
其實他也覺得挺納悶的,昨晚洛櫻告訴他在學校被人欺負了,他還很生氣,想著要不要去警告一下欺負人的那個,或者乾點兒別的。
後來想想小孩子的事情,就讓她們自己解決好了,畢竟他家這隻小孔雀發起怒來也不是什麼好惹的品種。
但是今晚,他幾度懷疑被人跟蹤,這才找了個機會截住了跟蹤他們的人。
女生跟蹤女生?
他是真的不懂這是為什麼……
沈之洲把傅依彤逼到牆角,讓她無處可退,憑藉高大的身形和氣場把她嚇得顫了顫,背脊一涼,靠著牆,警惕地問他:“你要幹嘛?”
沈之洲側了側頭,眼神散漫又帶著些微的痞氣,語氣特不耐煩地說:“是你在幹嘛?在學校欺負她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