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好?都會開玩笑了哈哈哈。”
祝嵐行看著“嵐嵐”兩個字, 挑了挑眉。
但不等他說什麼,鹿照遠已經摸出手機,不滿發言:“祝嵐行的小名只有我能叫,發‘嵐嵐’的,自覺撤回。”
大家嘻嘻哈哈:
“每次祝嵐行出來, 亮哥鐵定在。”
“亮哥是不是給祝嵐行設定了個特別關注?”
“什麼特別關注,這叫好基友的心電感應。”
一張成績單截圖出現在群裡。
祝嵐行把成績截圖發了, 誰讓群裡的人不相信他, 還叫他“嵐嵐”?
成績截圖一出,群裡交談的人立刻跟冰封結凍了一樣,良久沒有新的留言出現。
半天,鹿照遠發條訊息:“都傻了?不來點掌聲鮮花, 慶祝我們提前上岸?”
又是良久良久。
向晨恍惚發言:“亮哥,和你認識兩年了, 從來沒發現你這麼欠。”
舒雲飛追擊:“欠得慌。”
鹿照遠嘖了一聲:“我看你們兩個才是欠收拾, 這就開始犯上作亂了,都忘記了誰才是老大?”
但這時候,老大的威嚴已經不管用了, 隨著向晨第一個發出錘子砸小黃人腦袋的圖片,群裡被炸出來的其餘人,不用誰來阻止,挨個發出同樣的圖。
等一排聊天自帶圖片發完,眾人心中的怒氣已伴著學渣的淚水流淌乾淨,老大重新登上金光閃爍的寶座,而寶座旁邊,又增加了一個新的寶座,端坐著祝嵐行。
眾多學渣排好隊,端正跪著,擺出虔誠的姿勢,一齊吶喊:
“鹿爸爸!”
“祝爸爸!”
“有什麼學習經驗,不吝傳授啊!”
“把你們開光過的書留下來,當我們明年考試的護身符!”
“還有——”
也不知道群裡這夥人是怎麼商量的,反正他們在群裡發出了邀請:
“今天晚上有空嗎?晚上八點,我們學校足球訓練室,不見不散!!!”
這句之後,群裡沒人說話了。
鹿照遠:“……他們要幹什麼?”
祝嵐行思索片刻,沒得出什麼結論,但能排除掉一個錯誤的選擇:“總不可能把我們騙到現場敲悶棍。”
他不說還好,一說,鹿照遠頓時感覺後腦涼颼颼的,心裡也有點慌……
*
晚上八點,足球訓練室。
這個時間的學校其實沒有什麼人,高三的學生早走了,即將升入高三年段的高二學生,又在享受著最後不用晚自習的時間,一片漆黑的教學樓裡,只有零星幾個窗戶有亮光。
當祝嵐行和鹿照遠來到大門緊閉,窗簾密遮,但大門與窗簾的縫隙都透著光的訓練室前的時候,他們面面相覷了下。
鹿照遠揚起嗓子:“向晨,舒雲飛,在裡面嗎?”
裡頭靜悄悄的。
只有光線,堅持不懈順著細縫透出來。
鹿照遠眉頭擰了個結:“這群傢伙,到底幹什麼?”
祝嵐行往四周看了看,他注意到自己腳邊落了條紅色紙綢帶,再看看門縫邊沿,隱約能見到一點細閃。
“嗯……不管他們在裡面搞什麼,我覺得都應該是好事。我們直接進去吧。”
祝嵐行說,他抬手推了門。
門推開。
絢爛的光線帶著“砰”的一聲響,綵帶筒裡射出五彩的綵帶,噴了兩人一頭一臉。
沒等他們將頭上臉上的綵帶甩開,又有齊聲恭喜:
“熱烈慶祝鹿照遠、祝嵐行提前上岸,早脫苦海,修真得道,飛昇大學!”
亂七八糟的祝賀詞唸完,祝嵐行也能看清楚訓練室內的情況了。
只見訓練室被佈置一新,原本的訓練器材被堆到了角落,訓練室正中央的位置出現了個長桌子,長桌子上有蛋糕、汽水、各種零食,桌子的後邊是牆,牆上粘著排列出心形的氣彩色氣球,上邊用黑色馬克筆寫著:“熱烈慶祝鹿照遠、祝嵐行成功上岸!!!”,還專用額外的兩個氣球,各畫了個哭哭的臉上去,黏在心形圖案旁邊,可能這群人所有的心情,都濃縮在這個表情上了。
“亮哥,祝嵐行,你們來了。你們口風也太緊了,一聲不露到現在,兄弟們只能一切從簡,給你們佈置一個很簡單的告別會。”
帶頭的是向晨和舒雲飛,這兩個人可能還沒從刺激中完全緩過來,說恭喜也不像恭喜,說怨念也不像怨念地迎了上面,面容都有些扭曲,其中舒雲飛一彎腰,還從長桌子底下搬出一箱啤酒,豪氣一放:
“今天晚上,我們不醉不歸!”
“謝謝大家,我還真沒想到你們會這樣做……”鹿照遠看著其他人這樣,不覺感動起來,過往和足球隊員在一起的一幕幕,也似乎從眼前逐一閃過,“不過其實,我也沒決定到底要不要提前一年上大學,既然你們這麼捨不得我,我也可以在這裡再留一年。”
話音落下,原本熱鬧的訓練室頓時安靜。
本來都捲起袖子準備開Party的眾人集體停下,看著兩人。
舒雲飛打破沉默:“那……祝嵐行你呢?”
祝嵐行有些意外自己會被問到,他隨意說:“我沒關係,都可以,看鹿照遠吧。”
又是沉默。
眾人看看兩人的眼神已經直勾勾宛如看鬼。
終於,他們爆發了。
“你們有病吶!考上了不去上大學還想再讀高三一年?笑看我們在學習的苦海里沉浮嗎?學神們,做個人不要和我們擠明年的高考名額了吧!”
吶喊之後,歡送會還是開了起來,只是熱鬧的氣氛中,額外多了股悲憤之氣。
祝嵐行並不是很習慣這種熱鬧的場面,他在場中呆了一會,很快離開,沿著走廊踱步到中庭。
明亮的月掛在經歷一冬,又重新豐茂了的樹梢上。
祝嵐行看了兩眼,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足音,不用回頭,他就知道來的是鹿照遠。
“怎麼出來了?”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才和人吹了一瓶酒,一轉眼,你就不見了。”鹿照遠小聲抱怨。
祝嵐行轉頭一看,對方臉色微微發紅,再結合剛才他說的話,他笑著抬手,扶住身體有些晃的鹿照遠:“喝醉了吧?”
“沒醉。”
“好,沒醉。”
“祝嵐行,你是不是不喜歡足球隊的人?”
“……不,我挺喜歡的,你為什麼會覺得我不喜歡?”祝嵐行也不是特別在意,鹿照遠很少喝酒,但之前曾在他面前喝醉過一次,那時候兩人還沒有在一起,他還是以小孩的形象面對鹿照遠,那回鹿照遠就說了不少比較誇張的言語。
“是嗎?可我覺得—
—”
鹿照遠可能真的醉了,他朝祝嵐行這邊走了一步,腦袋直接遞在祝嵐行脖子上,撥出口氣。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