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後鄭重地開口：“我覺得姑娘是個有些矛盾的人，您會為了天下黎民蒙受疾苦而動容，但殺伐決斷之時又彷彿換了個人。您的善良是真的，冷清也是真的，倒讓人有些難以評判。而南喬帝姬則是個標準的仁君，彷彿可以將天下百姓放在自己的私情之前。”

“當年八荒以我為帝姬楷模，實際上應當是南喬才對。”柳初年低頭一笑，有些釋然地笑道，“我覺得我為什麼要去幫著秦斂攻打晉國？”

染青一愣：“難道不是因為……”

柳初年搖了搖頭：“誠然，我想報復鳳鉞，可我也不至於拿那麼多條命給他陪葬。煙景雖說有幾分本事，但我卻不怎麼懼怕她，我也知道她不可能鬥得過秦斂。依著秦斂的性子，遲早有一日會對晉國出手的，到那時只怕傷亡更多。所以我索性送秦斂一個人情，與她裡應外合，指不準還能少些征戰，少些喪命的人。”

“對我來說，我早就不顧及什麼母國什麼地位，而對於百姓來說，誰統治著她們並不重要，或許秦斂做的還會比旁人好。”柳初年坦然地說出來自己這個不負責任的想法，“這是我能做的最後一件事了，我知道這會讓我揹負罵名，也會把叛國的罪名給坐實了，但我並不介意。”

“那您為什麼不肯將您的苦衷告訴南喬帝姬呢？”染青沒想到她想得居然如此多，一時間為自己方才的想法有些羞愧。她方才也以為柳初年不惜挑起兩國戰爭以報復鳳鉞，但現下才算明白她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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