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了三天三夜，方運才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柔軟的獸皮上。

方運睜開眼，看到是帝族部落，長長鬆了一口氣。

之前方運經歷過很多幻境，有書山的，有秘境的，有半聖故居的，有滅界皇龍的，但唯獨這大荒蒼龍的幻境耗時最長，最真實，也最艱苦。

因為，大荒蒼龍的幻境中，真正的主題只有兩個，苦難與絕望。

方運在三千年的時間裡，幾乎沉浸在苦難與絕望中，像不會游泳的人溺水後垂死掙扎了三千年。

一次兩次，任何人都可以撐過去，但當反覆經歷苦難與絕望，即便眾聖也會心神崩潰。

在太古時期，萬界諸祖沒有一個能撐過極惡之境。

幸運的是，方運有文膽支撐，而且文膽本質上已經達到四境，等回到後世便可完成最後的晉升。

方運甚至懷疑，自己遭遇的不是幻境，是自己的聖念被攝取到大荒蒼龍後背的眾多大陸鱗片之上，然後被大荒蒼龍扭曲時光，經歷了真真正正的三千年考驗。

證據就是，方運發現自己的文宮、文膽等等各種能力，都沾染上一種蒼老的氣息，像是美酒一樣散發著醇厚的香氣，這是之前不曾有的。

尤其是文膽，本來經歷多次混沌真空，已經到達一種極限，很難再有明顯的提升，可現在卻獲得長足的進步，完完全全是像正常讀書人磨礪三千年一樣。

變化最大的不是別的，而是文心“春秋積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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