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病床上的肖岱樺卻再也聽不見了。他安詳地閉著眼，最後那一刻表情仍是溫和而安靜的，似乎不想驚擾任何人，也不想麻煩任何人。

“爸——”肖默存雙膝跪在床前，伏在養父身上像是接受不了事實一般喃喃道，“別離開我，別丟下我……”

俞念就在他身邊，心中絞痛一片。他兩手試探著前伸，想抱一抱Alpha的背，到了半空卻成慢慢停住，指甲用力嵌在掌心剋制著。

篤篤——

柺杖點地的聲音響起，不合時宜，冰冷異常。

“默存。”齊明鴻站在床邊盯著孫子的後腦勺，“人不在了，傷心無益。”

左右幾人見狀同時上前，用力架起肖默存的身體要往後拖，口中反覆勸說，“少董節哀。”

“滾開……”肖默存喉間低震。

其中一人附在他耳邊低聲道，“少董，人死不能復生，換衣、換鞋，這些都得趁身子還沒僵的時候抓緊，半點馬虎不得，還是——”

“滾開——！”Alpha的怒吼如驚雷炸開。

俞念周身一凜，卻是半點也沒有害怕。他從悲傷中回過神來，一步搶上前蹲到了肖默存身邊，搭著他的肩回頭環視這些虎視眈眈的人。

“你們就這麼急嗎？讓他們再待一會兒都不可以？”

他又望向齊明鴻，哽咽都還沒有來得及收起，“你為什麼也不顧及他的心情？”

齊明鴻兩手交疊摁在拐頭，一雙眼銳利地望著他，與生氣時的肖默存如出一轍。就這麼盯了他很久，最後到底是為了獨孫忍了下來，緩步撤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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