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駕駛位，喃喃著，“這個時間從這邊過去不太順路，有一段限時單行，要繞，煩死了。”

夏麒聽了，頓時感覺很是抱歉：“那麻煩你了。”

周懷洛：“知道麻煩就好，真是……”

後面還有一串什麼，說得囫圇吞棗含含糊糊，夏麒沒聽清。

今天是自卸車隊司機嚴師傅去世的第七天，也是八月的第一天。在過去近一週裡，夏麒幾乎沒有見到過費天瀾的面。

那天晚上的後半夜，王叔在街頭接到他們兩個。回家以後，時間接近黎明。他用冰箱裡剩下的排骨和山藥，配枸杞，煲了一鍋湯。文火一直熬到天亮。他沒守到底，中途去睡了。再醒來，費天瀾已經走了。

令人欣慰的是，湯動過。

接下去一直到今天，費天瀾都早出晚歸得厲害，甚至有兩天根本沒回家。連王叔也沒有來過，唯一的聯絡是王叔打過一次家裡的電話，問有沒有在費天瀾房間看到一份檔案。夏麒那時候才知道家裡是有固定座機的。

因為是寄宿，他一直謹守自己的小地盤：小房間和廚房。加上費家有固定鐘點工，他也不必打掃。所以住了這麼久，他對這棟房子仍然不甚瞭解。

接過那個電話之後，他第一次把房子裡裡外外轉了一遍。

很奇怪，當完全逛過了這房子，他那種寄居的感覺消失了。有時候他開始覺得，自己不是寄宿在費家，而是獨守著費家。

為什麼想去三江集團？此刻他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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