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愛國習慣早起，每天這個時間都會醒來，石磊也不睡懶覺，準備起來給他擦了擦手，讓他精神精神。

貴賓病房有單獨洗手間，石磊先自己洗漱完了，然後端著小水盆出來給白愛國擦臉。

白愛國還沒醒，石磊放下毛巾去視窗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他長手長腳的活動兩下。

一不小心碰到插滿百合的玻璃花瓶，應聲落地後摔了一地狼藉。

他下意識的轉頭去看白愛國，發現他沒被驚醒，大鬆了一口氣。

緊忙彎腰把百合撿起來放回桌子上，剛要去拿掃把拖布處理地面的碎玻璃和水漬時，猛地回神，目光緊緊鎖定在白愛國的臉上，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爸？“

白愛國爸沒回答，看這樣子睡的格外安穩。

石磊幾大步跨到他床邊，隔著被子捏了捏他的肩膀，“爸？你在睡覺嗎？天亮了，爸？“

白愛國毫無反應，把石磊嚇到了，他伸出手指在他的鼻息間試探，又掀開被子摸他的手心。

他的動作始終帶著試探的意味，因為他總覺的下一秒，白愛國會突然睜開眼睛，憨憨的笑著說，看你這點出息，爸嚇你的。

可是……似乎感覺不到他的呼吸聲。

石磊膝蓋一軟，跪在病床前死死捏著白愛國爸的手。

他想去按鈴叫護士，但是怎麼都沒力氣站起來，想開口喊醫生，驚慌急促的呼吸之後，只發出崩潰的大哭聲。

一個小護士聽到他的哭聲，飛奔著進來，問：“怎麼了，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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