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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t wanna come back down

I don't wanna touch the ground

嚮明月告訴周映輝,小時候讀錢鍾書的,方鴻漸回國的船上,遇到的那個鮑小姐,他倆一塊抽菸,鮑小姐就那般輕浮、旁若無人地要到方鴻漸唇上去借火。

初看的時候,她還小,心裡咒罵鮑小姐,太什麼了吧……

如今她成了那個“鮑小姐”。

“所以人家讀書是修身養性、增長見識,你呢,……”

“我怎麼?”她歪頭湊近他,正巧在車頂燈之下,屬於燈下看美人,嫵媚狡黠、風流靈巧。

“盡撩漢了。”他將吸一口的淡煙全吐到她臉上去了。

嚮明月沒脾氣地晏笑,她不打算去問他,我哥和你說了什麼?你又為什麼和你爸媽吵架?

小二這些年得到的其實很少,明月能給他的也是儘可能地男友體面。

她從家裡出來前,父親最後質問她:你都快三十了,還是這麼小孩脾氣,想到什麼是什麼,你和小輝處不長要怎麼說?他才二十多點,你不能和他耗的!

我不是同他耗呀。我在和他談戀愛,即便不久將來和他分道揚鑣,我也沒有多少損失呀,我也有過我該有的快樂呀。

嚮明月不懂,什麼時候女人好像有個矜貴不矜貴的門檻了,她如果真得不矜貴了,不適合婚姻了,那就這樣戀愛一輩子又有何妨?

父親氣到不行。

眼下,她手機進來一條簡訊,是個地標位置分享。

嚮明月看完,就撂開手機,滅了手裡的煙,發動引擎,

“帶你去個地方?”

“嗯?”周映輝挑眉,瞧她形容神秘晦澀。

“捉姦。”

作者有話要說: 注1:車裡聽的歌曲出自 ,不想直譯歌詞意思,但是明月對弟弟的心情全藉此投射了出來,聽曲意會才是王道。

(半月未見,留言給我,讓我知道你們還在啊!麼麼。)

☆、030

Vice Versa 會所。

嚮明月把酒單遞給周映輝,她叫他想喝什麼隨便點,今晚她即便刷爆她的副卡,老向也會替她還的。

周映輝聽出血雨腥風感,他對酒單上那些咋舌價格的酒沒興趣,要了杯蘇打水。

“清純白蓮花。”嚮明月鄙夷他的正經。

林憶蓮有首歌裡唱:男人久不見蓮花,開始覺得牡丹美。

其實擱女人亦如此。

她揶揄,我們小二就是那脫俗的蓮花,定力與持力都太正。

周映輝恨她一眼,“我直覺你今晚要搞事情。”他得看著她。

嚮明月的目光從遠處一處正巧收回來,她挪到他身邊,在他耳邊半假半真道,“你十點鐘方向有個男人一直盯你看。忘了告訴你,這裡0很多,而且全是那種妖豔狐狸精段數的,小二,以後這種地方,我不帶你來,你不準來哦,我好怕你被掰彎哦,同別的女人爭我還有點信心,同這裡的人間富貴花男人爭,我怕不是爭不過,我們工作室好幾個男人都是被掰彎的。”

她說著,唇有意無意地蹭他左耳的耳垂。

周映輝側過臉來,埋怨她的無厘頭,“你在說什麼鬼東西。”

“男人沒有宇宙直的,我在給你敲警鐘,你彎了,也失去我了。”

周映輝個大傻子,真得抬頭瞄她說的方向,有位西裝革履的男人禮貌淺笑朝他虛敬手裡的酒。周映輝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不無惡寒地暗自爆了句髒話,嚮明月下巴擱在他肩上,笑得花枝亂顫,衝他驕矜一句,“我吃醋!”

周映輝幾乎無縫連線地側俯首過來,與她銜吻。

暗色裡,慢搖的電子樂彷彿吸附在耳膜上,白晝裡最後一絲微光也被夜色圍剿。誠如人更能在黑色裡安然入睡一般,

燈紅酒綠也更能卸放心神,甚至能慫恿出白日裡困在你心上頭的洪水猛獸;

重重的、嘶吼般的音樂,蓋住了你蠅營狗苟的心聲。

於是,有人在這裡醉生夢死,醒過來是條好漢;醒不過來的,就夜夜來返,重複日以繼夜的熬日子。

嚮明月告訴周映輝,向東元在不遠處和人談事,身邊坐著的那個女孩子,才將將二十出頭。

“他徹底要往泥潭裡陷了。”嚮明月將白日裡與父親見面的事告訴周映輝,“我也沒轍,老向非得要我會會那女生,……,講真,我真是不願意同這種下三濫貨色呼吸同一口空氣。”

一句話,輕易道出了明月上一段感情的恨與耿耿於懷。

也許正因為她受過外人給的痛,才對家人這般執迷不悟更難以寬宥。

一盞酒後,那女生往洗手間方向去了。

嚮明月也起身,她背朝周映輝,叫他把她呢子半身裙的拉鍊頭揪下來。

“揪下來?”

“快呀。”

“明月,你別胡鬧呀。”女廁所,他也不能跟去。

“呵,我去撕美女畫皮去了。”

她一個勁催周映輝快點。

周映輝不懷疑她對付不了一個小女生,就是怕太過對付,他三令五申地神色:“總之,不能動手。”

“嚕囌。”

*

洗手間,嚮明月在鏡前補妝,那女生低眉順目地在淨手,抽鏡後一張紙擦手,再投進臺櫃內嵌的垃圾簍裡。

嚮明月側目打量著她,對方感受到了,從鏡子裡接住,迴應她一個淺淺無害的笑。

自然不是那種驚為天人的長相,不然她春節家宴上不可能對這個女孩子見過就忘。

嚮明月眼見著她要走,這才合上氣墊,“小姐,幫我一個忙可以嘛?”

她隨即轉身背對著對方,“我裙子拉鍊頭被我不小心拉斷了,能把我把拉鍊合上嘛?”

嚮明月其實大可以直奔主題地和她談,不必這麼繞的。但也不知什麼心思,就想以這種不設防的狀態,一把扣住她的喉嚨,問問她,為什麼清清白白的女人不做?

當然只是想,這樣神經質的潑婦行徑,她幾個月前作為當事人都懶得和第三者對峙,更何況眼下,她不想失了風度與驕矜,在這個唯唯諾諾的小女生面前。

對方好不容易才替她拉上拉鍊,廢了好大力氣,指節都拉紅了。

嚮明元轉過身來,莞爾,言謝她。

對方擺擺手,沒什麼,即刻要出去。

“你叫什麼名字?”

“啊?”

“我問過向東元,他不肯告訴我。”嚮明月眯眼朝對方的目光裡,兀自一絲狠戾如浮冰泛了出來。

對方生生往後退了好大一步。

“你是……”

“我們見過。我是漢森的表姐,向東元的妹妹。”

春節家宴上嚮明月只草草且遠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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