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姻。
再沒有什麼聯盟比商業聯姻更緊密了,況且韓煜琛還是單身未婚,人又生的高大英俊,簡直是再好用不過了。
原本這個時候,韓旭第一個考慮的肯定是許炎,他對自己兒子的那點小心思,眼睛沒瞎的人都能看出來,但是……
之前的種種打臉行為,還有強行恢復原價的事,很明顯兩家已經生了嫌隙,許明翰這個人他也還算了解一二,當你是兄弟的時候確實對你掏心掏肺的好,但是一旦涉及到他的寶貝家人,那就是再大的利益都是不可能說動的。
更何況現在許氏正是如日中天,兩相對比,對他們肯定是更加看不上眼了。
就算這樣,韓旭還是試探性地提出想要讓韓煜琛和玉簡試著“磨合”的想法,卻許明翰直接罵了出來,就差親自上場揍人了。
沒有這作踐人的!
眼見這條路走不通,韓旭迅速轉移了策略,乾脆利落地斷掉了韓煜琛的一切日常活動和自由,壓著他去參加了幾場相親,全是大財閥的女兒,長得也算貌美,關鍵是身家不菲,又都對他有興趣。
現在可不是小孩子鬧脾氣的時候,韓煜琛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雖然惱火,卻也沒有過度反抗。
他很清楚,離了韓氏,他什麼都不是。
所以韓氏不能倒,更何況這還是他爸爸一輩子的心血,那顆不那麼健康的心臟,也在不斷昭示著這個殘忍的事實。
韓氏不能敗在他的手上。
一場無形的風暴在整個商界席捲而過,所有人都能感受出來,要變天了。
可對玉簡來說,這都是早已註定了的事,所以他這段時間,過得分外愜意。
沈悅對他的有不少愧疚,將他時時帶在身邊教導,更是給他牽線搭橋,介紹了不少優質客戶。
更何況許炎本身的身份就足夠旁人吹捧的,甚至聽起來還帶那麼點傳奇色彩。
17歲的設計天才,國際一流設計師沈悅的關門徒弟,國際頂尖音樂大師切伯格的學生,曾陪他一起進行了全球演出。
這個本該在學校裡無憂無慮的年紀,他已經達成了旁人一輩子都不可能達到的成就。
所以他們都很好奇,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孩子呢?
有了好奇,就會有探索,無形中又給他擴大了客源。
玉簡赤著腳坐在地毯上,抱著一塊畫板塗塗抹抹,顧承瑾坐在旁邊,手指靈活地削完了蘋果皮,將它切成了小瓣,用牙籤戳了一塊送到玉簡嘴邊。
玉簡低頭看了看蘋果塊,又抬眼對上男人認真且執拗的眼,輕輕咬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感覺在嘴裡蔓延開來,刺激著味蕾,分泌出更多的唾液,滋味不錯。
顧承瑾自然地收回手,將缺了一小塊,還留著牙印的另外半塊送進嘴裡,神情愉悅。
玉簡微微眯起眼,這個人自從強勢插手許氏的專案之後,更是以一種奇異的身份登堂入室,不知道他是怎麼說服許明翰的,幾乎常住在許家了,低頭抬頭,總能對上那雙過於深邃的眼。
尤其是裡面炙熱的情愫,饒是遲鈍如玉簡,都沒法忽視。
好在他對這種感覺並不討厭,甚至有幾分新奇。
這是第一次有人敢這般纏著他,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珍視。
那種彷彿被當成.人間至寶的感覺,意外得不錯。
“傳說顧氏當家人有很嚴重的潔癖,從來不讓任何男男女女近身,怎麼,治好了?”玉簡挑眉,眼中滿是促狹。
“是啊。”沒想到顧承瑾就著他的話頭說下去,“你是我的良藥,什麼毛病都能好。”
“唔……”玉簡眥了眥牙,沒再看他。
騷不過騷不過。
他又看了一眼時間線,江恆也快要撐不住了吧?
不出所料,第二天,韓煜琛最好的兄弟,現在最大的依仗,來了一招釜底抽薪,讓他徹底變成孤軍奮戰。
韓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據說韓煜琛去找江恆要說法,卻連面都沒見到,就被人趕了出來,往日裡情同手足的好兄弟,在最危機的關頭給他後背插了一刀。
這下不用韓旭催了,韓煜琛幾乎是瘋了一般地出現在各大酒會上,遊移在不同名媛貴女之間,甚至都想不起自己那個已經快有一個月沒見過,精神不太好的小戀人了。
眼見所有演員都到位,玉簡動了動坐太久有些僵硬的身體,勾起一抹笑意。
太無聊了,這人一無聊,就得學會自己找點樂子。
“走,去演戲。”他換了一套寬鬆的白色襯衫,下面是一條牛仔褲,清清爽爽得宛如夏日的一縷涼風,令人不由得注目。
【你來這幹嘛?】系統看著人來人往的江氏大樓,有一瞬間迷惑。
它似乎總是跟不上這位大人的思維。
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去向韓煜琛表達一下善意或者嘲諷,讓他明白自己之前的行為和那所謂純粹的愛情是多麼可笑的事,想來悔意值會升的很快。
玉簡實在不想費這個口舌教育他的傻系統,只睜大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看著大廳裡來往的職工,有些侷促又溫軟的小模樣令人心碎。
已經有不下三波人來詢問他是否需要幫助了。
“小炎!”江恆的聲音遠遠傳來,素來注重形象的人竟然是跑過來的,髮膠固定住的頭髮也散了一縷垂在耳邊,顯出幾分焦急來。
“怎麼突然過來?下次直接上來就好,沒人敢攔你。”江恆下意識伸手想要拉他,卻被玉簡險險避過。
“我……我就是來看看哥,還有些事想請你幫忙。”
“走,我們上去說,已經給你備好你最喜歡的甜點了。”江恆放下手,捋了捋自己的頭髮,頗為紳士地走在旁邊,將人帶了上去,留下一眾竊竊私語的員工。
他們敢拿自己今年的年終獎打賭,自家BOSS從來沒笑得這麼真誠過!
“怎麼突然來找我?要是有事,給我打個電話就是了,當然了,我也是很想見到小炎的,我很開心。”江恆給人端了一碗小布丁,貼著人坐在沙發上,一手放在沙發靠墊上,幾乎是將人半攬在懷裡的姿勢。
“我……想請哥幫個忙。”玉簡垂著腦袋,捏著小勺子把布丁戳成一塊一塊的,又下意識地攪了攪,變成一灘奇怪的東西,讓人瞬間沒了食慾。
“恩?”
“哥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從韓氏撤資?”玉簡抬起頭,眼中蓄滿了淚水,他看著江恆,癟了癟嘴,委屈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都特別好,可是這次的事情太大了,要是連你都不幫阿琛,他該怎麼辦呀?”
江恆臉上的笑僵住了,上翹的嘴角慢慢拉了回去,抿成一條直線。
“你希望我幫他?他那樣對你了,你還希望他好好的?你就那麼喜歡他?”江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