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隨著兒子成年,慢慢地給他放權帶分公司做專案,一直沒出什麼錯,要不是顧承瑾突然發難,他都不知道自己兒子能耐這麼大!
之前幾個專案都不小,實際操作時資金出了一些問題,對於新手來說,這也算是種磨練,韓煜琛沒有上報也沒有請求他的幫助,自己拆東牆補西牆填了這個窟窿,導致在銀行那邊差點失信。
幾個看不過眼的老員工想要勸阻,卻被他強橫壓了下去,有不服氣的,竟直接開了。
他們還以為是自己授意的,便憋著一肚子氣轉投到競爭對手的公司,在這次的合作裡給他們找了不小的麻煩。
本來這種事雖然不好聽,但也不算什麼大事,關起門來教訓兩句也就是了,可是沒想到那個顧承瑾竟然以此為由拒絕了合作,偏偏他們又不能得罪他。
不能也不敢。
眼下就只能這樣不死不活地吊著,連給自己兒子說說好話都做不到。
“一週後是你媽媽五十歲生日,我準備大辦,邀請顧承瑾來家裡,你給我腦子清醒一點,去查查人家的喜好,交好他比做什麼專案都管用,聽到沒!平日裡看著挺聰明一個人,怎麼這個關鍵時候抓不住重點?”
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韓煜琛,也只能耷拉著腦袋,乖乖聽自家老爹的訓.誡。
他心臟不好,總得多讓著點。
“對了,最近許家跟咱們關係怎麼也淡了許多?你跟許炎不是一直很親近嗎?我看那孩子從小就黏你,就衝這點許明瀚有什麼生意都得先可著我們來,淮水的塊地,他怎麼就給了別人了?你們吵架了?”
韓旭有些狐疑地盯著自己兒子,以往他雖然不怎麼看的上哪位嬌縱任性的小少爺,卻也總是能把人吊著,最近這關係一下子淡了下來,跟顧家的合作又出了這麼個岔子,讓他不免有些心力交瘁。
“沒什麼的。”韓煜琛聽到許炎的名字,厭惡地皺了皺眉,見韓旭緊緊盯著自己,才勉強解釋道,“他小孩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稍微不順著他就開始鬧,過兩天我再哄哄就是了。”
哄?
哄個屁!
那天把他甩下之後已經快一週沒主動聯絡自己了,倒是突破他的歷史記錄,還敢耍小脾氣了,到時候還不是得乖乖湊過來求他原諒?
有什麼好哄的!
“你知道就好,”韓旭有些疲憊地靠在椅背上,按了按自己漲的發疼的太陽穴,“你也不小了,別再玩那麼瘋,收收心,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狐朋狗友該斷就斷了,你們不是一路人。這到關鍵時候能幫上忙的還是那麼一兩個,你心裡要有數……”
韓旭語重心長道,這個孩子沒讓他操什麼心,但是到底年紀輕愛玩鬧,之前認識的那些所謂朋友他都沒計較,只是這麼一個特殊時期,他也該長大了。
韓煜琛強忍住想要反駁的慾望,乖順道,“我知道了爸爸。”
他還沒把自己跟蘇白的事告訴韓旭,一方面是他的白白比較害羞,暫時還不願意露臉,一方面是自己還沒做出什麼成績來。
不過沒關係,白白那麼可愛,爸爸一定會喜歡他的!
顧氏大樓裡,金冽放下一張燙金的請柬,古樸厚重的質地,拿起來還頗有些重量,一看就是特意定製的。
現代人很少用這種東西,除非為了表示特別尊重,只是這花紋圖案,多少嬌柔造作了些,頗有點附庸風雅的味道。
“韓氏邀請您參加韓夫人的五十大壽,應該是想趁機詢問韓煜琛的那部分專案。”
“沒空!”顧承瑾頭也沒抬道,隨意將請柬撫開,差點就順著桌子邊緣落進垃圾桶裡。
金冽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重新放了回去,一本正經道,“聽說許氏小公子會隨著他父親一起出席,韓許兩家關係素來不錯。”
顧承瑾奮筆疾書的手頓住了,抬頭看了過來,金冽非常有眼色地把請柬重新推了過去,很有眼力地接道,“這週日您只有一個會議,關於歐洲那邊的市場調研,可以酌情推遲。”
“嗯。”顧承瑾把筆放下,解開了襯衫的第一顆紐扣,略略朝兩側拉開,露出性感的喉結。
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請柬上凹凸不平的花紋,連原本覺得太過做作的圖案都變得可愛起來。
那個小孩也會來?
原本強逼自己不要去過度在意,可陡然想起,卻發現心頭的思念已經壓抑不住了。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算算他已經快一週沒見到他了,隔了這許多年,難怪如此想念……
作者有話要說: 顧承瑾: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都這麼多年沒見你了,還不讓我抱抱?
玉簡:……是這麼用的嗎?欺負我讀書少?
某人連忙把炸毛的小愛人抱進懷裡:哪能啊,我們家小玉兒天下第一聰明,是我想你了……
今天也是想錘爆渣男狗頭的一天呢……
第6章 三人行必有一燈泡(六)
“宴會啊……”玉簡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滾了一圈,把枕頭抱在懷裡,“不知道宴會上的東西好不好吃?”
【您除了吃,還在意什麼?】系統略帶嘲諷道,連敬語都用上了。
“還在意爽點啊,你擔心什麼?”玉簡擺擺手,“一場好戲,自然要人到齊了才唱的起來啊……”
晚上,沈悅工作室裡,兩道人影相對而立,玉簡低頭在修改他的效果圖,沈悅已經定稿了,很快就能看到成品。
“你什麼時候學的設計?”蘇白盯了他許久,眼見那人完全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心頭火氣更盛。
他在許炎面前,一向是自卑又自負的。
許炎家事好樣貌好,這個起點是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企及的。
但他就像個被寵壞的孩子,一身王子病,一點都不招人喜歡。
不像自己,堅強,獨立,上進,大學開始就在兼職負擔自己的學費,這也是韓煜琛最欣賞他的一點,而不是像這種人,只是依附於父母和周圍人的米蟲,沒有半點能耐。
沒了那點家世,他還算個什麼呢?
他曾經如此惡劣地想過,若是許家破產了……
這個驕傲任性的大少爺,又會變成什麼樣呢?
更何況,他在設計方面的天賦是毋庸置疑的,從小被人誇到大,更是破格被沈悅收為學生,前途不可估量,又哪裡是這樣一個滿身銅臭的富二代可以比擬的?
所以他在許炎面前,素來是高傲的,骨子那點矜貴被他牢牢端著,透過對比來獲得更多病態般的快感。
可現在……
一切似乎都亂了套,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嗯?兩個多月吧。”玉簡認真擺弄著一把剪刀,小心地將一塊布料剪斷,漫不經心道。
“你!”你是在侮辱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