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漸鴻笑了起來,摸摸段嶺的頭,說:“再來。”
段嶺學著李漸鴻,連環劍——掌——劍——步。
“很好。”李漸鴻說,“悟性極高,注意要訣。”
劍法說到底就是無數拆開招式的組合,段嶺先前一直沒怎麼注意,現在李漸鴻一從基礎講起,段嶺便覺得武術裡頭大有乾坤,竟絲毫不少於讀書做學問。
足足兩個時辰後,李漸鴻方收功,段嶺也一身汗水。
這兩個時辰裡,除了教他劍法,別的事李漸鴻竟是一句未提,直到臨走時,李漸鴻才說:“夜深了,趕緊回去睡下,爹這就走了。”
“別啊。”段嶺失望地說,李漸鴻卻已飛身上牆,在梧桐樹後消失了。
段嶺:“……”
辟雍館內一下就放假了,為避戰火,隨時集合,學生們都不用再集中上課,避免萬一有石頭飛進來,一死死一群。但祭事堅持大家都留下來——畢竟回家也不比留在館內安全。
國家危難,學生們抱著五分憂心,卻因不用上課而又平添了五分欣喜,唯獨蔡閆終日眉頭深鎖,連帶著段嶺也陪著唉聲嘆氣。
“我擔心那傻子。”蔡閆終於忍無可忍,說,“你擔心什麼?”
段嶺沒敢說擔心他爹,事實上李漸鴻那身手,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他問蔡閆:“傻子是誰?”
“我哥。”蔡閆說,“庶出的哥哥,成日掏心掏肺地對人。”
段嶺安慰道:“不要再想了。”
蔡閆在房中走來走去,說:“我想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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