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近木門一側窄窄的那條玻璃,楊剪就在裡面,站在教室中間兩列間的過道上,大約第二排的位置。
窗明几淨,他也明亮得過分。
卷子捲成筒,在桌面上敲了敲,他大概說了些什麼,犯困的都坐直了,全班爆發出鬨笑,楊剪也笑了,回到講臺寫板書,一抬手臂,半截手腕就從袖口露出來,掛著紅痕。
皮的確是破了,非常顯眼,哪怕左手離門較遠,李白也能看清。
楊剪似乎沒當回事兒。
學生們快速地安靜下來,每個人都支稜著脖子,謄抄筆記。而李白仍然能聽到那些翻滾的竊笑,是對他的嘲諷,他用那雙腫痛的眼睛看見了,終於看見了,楊剪身上始終存在的東西,任憑磋磨也褪不了顏色的東西。驕傲。這是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的。但要守住它,其他人只需要爬起來,扶一些什麼好讓自己站直,楊剪卻需要流血。
從很久以前……或許從鐵軌另一端的村莊開始,到這裡,到現在。
一直在流血。
他問楊剪為什麼不自由了,是否就像問住在橋洞底下的人,你這麼無聊,為什麼不去環遊世界?況且追問個不停的,把門鎖住的,都是他自己。
“您找楊老師有事?”正出神,李白被拍了肩膀,是班上的學生,大概剛上廁所回來。這批小孩楊剪帶了幾個月,大多數對老師的室友有所耳聞,李白對他們也差不多都眼熟了。
他甚至記得這人的名字,知道他上課愛開小差,但成績很好,常說自己什麼都不會,基本上每週都去蹭必勝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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