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居無定所沒有工作還要照顧一個病號的狗·日子,誰擔在身上能笑得出來?
然而,要真是這樣就好了。
楊剪不會因為生活的困窘而愁眉苦臉,從來不會,這點李白最清楚不過,況且有那麼一些時候,楊剪在病房外跟方昭質說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只在門邊露出半張臉,就是截然不同的放鬆神情。李白漸漸意識到楊剪的安靜並非由不悅引起,而是因為,和他這個人,楊剪本就沒有那麼多話想說。
前些天在山裡還好,每天都有點事要一起去做,那就不存在沒話找話的問題,同時也被“死亡”的鞭子抽在身後,逼得他們剛碰上就得拽上對方一起跑路,來不及琢磨其他。但現在鞭子變成了虛驚一場,兩個人停下腳步,似乎終於可以平緩且正常地生活,卻立在路口,連對視都不自在。
是不是還沒學會怎麼相處啊。
是要重新學。
那還學得會嗎?
他總不能和楊剪聊冒菜,聊國安,聊大學的辯論,他完全做不到——不對,那兩人現在聊的肯定也不是這些過時的東西!大多數時候,交談這件事有趣與否,不在於話題的選擇,而在於交談物件的水平。
結論真是一個比一個更讓人沮喪。
換個角度想,如果沒有得病,那連這樣的日子也不會有,楊剪或許也會回來,早晚的事,但絕對不會主動找他恢復聯絡。所以從最後那次進山開始,從那個暴雨的午夜……好像都是偷來的。所以擺正位置這件事就是早做早解脫。一個個獨自度過的上午、下午,李白給雛菊換水,給百合的莖底剪出新的切口,在病層散步,被鄰床得了淋巴癌的高中生問很多問題,漸漸地放平了心態,計算自己出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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