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林峰點了點頭。

衣料發出了輕微的摩擦聲，吉珠嘎瑪很慢的轉過了身，將頭緩緩的放在了他的胸口，心臟的位置上，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就這麼默默的靠著，像是傾聽一樣。

怎麼了？林峰問他。

吉珠嘎瑪搖了搖頭，“人為什麼有心跳？”聲音低而沉，目光與林峰的視線纏繞，“我聽到了你的心跳。”

林峰想說，人沒有心跳，就死了，卻突然醒悟了珠子的意思，於是目光愈加的柔和，淺淺的笑著。

“小峰……我真的很害怕。”吉珠嘎瑪看著他，眉頭緩緩的蹙了起來，“從沒有那麼害怕過，那些人都在你身後，很多人，每個人的手裡都拿著槍，槍口對著你，巨大的聲響，好怕他們打中你。”

“別回想。”林峰搖頭，“不要回想，我還在這裡。”

“那麼以後不要倒在我的眼前。”吉珠嘎瑪眨了眨眼，眼眶裡泛起了水光，“那種什麼都沒了，空了的感覺很難受，我差點以為自己也隨著你倒下，死在那裡。”

“我還活著，在這裡。”林峰望著天花板，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抬手覆上了吉珠嘎瑪的臉，然後視線下移，看著自己的手指描繪出對方的臉，額頭，眉毛，眼臉，翕動的睫毛颳著指腹，軟軟的，還帶著溫熱的液體。

這個男人將一滴眼淚落在了他的手上，顫抖的睫毛被潤溼，壓抑般的將眉心擠出了三個皺褶，無聲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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