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一開始答應了,臨近約定的日子,那人居然支支吾吾的說他不去了,把張寧氣壞了,拖著人就去了公共廁所。
“怎麼又不去了?”張寧語氣驟然下降到冰點,雙手插-進袋子裡,嫌冷的哼了一下鼻子。
陸凡抓了抓後腦勺,總不能說答應他媽去相親了,把他給拋下了,討好的抱住他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那幾天我得跟我媽去上廟,沒空,要去杭州靈隱寺上廟。”
張寧不正眼瞅他,而是垂下眼眸,路出一條眼縫盯他,“噢?那行吧,我大嫂最近幾天說手頭上正好有幾個漂亮的姑娘,說要介紹給我,既然你沒空,那我只好答應我大嫂先去應付應付。”
陸凡一聽到這兒,跳腳了,不安定了,連廁所門口都不看看了,直接抱住他說,“喂!你怎麼說話的!你就氣我來著好了!大嫂子她怎麼能這樣呢!”
“哼!”張寧沒抽出手,嘴角斜斜地一翹,“我大嫂子怎麼了,她也不是想讓我找個物件麼,不都是為了我好麼,我能有什麼辦法。”
“不是這茬,大嫂子明明剛給我介紹了物件,怎麼又跑到你那兒給你介紹了物件?”陸凡靠在張寧的肩上,笑得眼縫兒都沒了,這彆扭的病秧子這是使勁的埋汰他呢,這人八成是知道大嫂子給他介紹了相親物件。
互相依偎在一起的兩人其實都在對方看不見的地兒樂呵的嘴都揚了起來,可還在那兒互相鬥嘴。
直到有個咳嗽的老大爺進來撒尿,他倆才不依不捨的分了開來,其實在公共廁所裡說話可冷了,但是他倆暖和的不得了,兩人的視線時時刻刻可的黏在一起,膩歪的老大爺都不得已的抬頭瞥了他倆一眼,兩小夥子不撒尿在裡頭磨蹭著幹嘛呢?
“你真要去相親?”張寧坐在腳踏車後座上,悶悶不樂的將臉貼近他的背,“能不去麼?”
“不行,我媽說了,一定要去,不然就叫我滾蛋。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最近特急火,老逼我去相親,我都推了好幾次,這不都跟我翻臉了。”陸凡有點無奈,天兒太冷,一開口,嘴裡的白氣就漏了出來。
張寧忽然抱住了他的腰,有點自我麻痺的說道,“你媽大概是急著抱孫子吧,我媽也急。”
“恩。”陸凡沉悶的應了一聲,“張寧,我們該怎麼辦?”
上橋了,張寧兩腳撐地幫他助力,“還能怎麼辦?老樣子唄。”
“可是終究要被逼著結婚的。”陸凡費力的踩腳踏板,今年的冬天太冷了,老早的下了雪,地上滑溜溜的結了一層薄冰,可他們還是騎一輛腳踏車,也不怕摔著。
張寧索性下了車,車子減輕了許多,陸凡驚訝的轉過頭,只見張寧大步走到了他的身邊,臉慘白慘白的對著他路出一個算是慘烈的笑容,大抵想和他魚死網破的感覺,“我是一輩子都不會結婚的,一輩子都不會,我這人不能保證到底能活到幾歲,不過我絕對會保證死之前我一定不會結婚,除非那個人是你。”
看看這人真是奸詐,這不是變相的在逼迫他嗎。
陸凡怔怔的望向他的雙瞳,和普通人一樣,褐色的瞳色,可他似乎從他的眼睛裡看見了他的靈魂深處,那些話就像是他從靈魂深處冒出來一樣的,他覺得很慶幸,遇上張寧這輩子也算是值了,儘管這披著浪子的外表把他給徹底的帶歪了,可他歪的樂意,骨子裡頭,他也有浪蕩子的情愫。
人這輩子總是要為自己活一次。
陸凡笑了,酒窩深深的陷在臉頰中,像是給自己鼓勵,也像是在給張寧鼓勵,毫不猶豫的握住他的手。
張寧反握他的手,長了些的蓬鬆捲髮還是懶洋洋的塌在肩頭,兩人並肩慢慢走上橋。
過了這座橋,總會還有下一座橋,人生有數不清的橋,只要陪伴身邊的人一直不變,那也只是一座橋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先完了吧
最近也沒空了,要考試了,不想寫了。
可能會有第二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