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聃是被酒香喚醒的。
北地燒刀子,噴香濃烈,入口一條線,堪比殺人的刀子,快,狠,辣。陳聃鼻翼抽動,覺得手腳有了些氣力,慢吞吞爬起身,喉結上下滾動,睜眼望去,只見角落裡坐著一罈烈酒,泥封裂開少許,酒香綿綿不絕。
他起身上前拍去泥封,彎腰操起酒罈,湊到嘴邊慢慢喝下肚去。一罈酒將近百斤,陳聃如牛飲水,涓滴不剩,這才長長舒了口氣。胸腔內兩顆心臟從沉睡中甦醒,有力跳動著,陳聃扭動脖頸,骨節發出噼啪輕響,雙眉微皺,食指點向眉心,攝出一枚飛梭,緊緊握於掌心,飛梭刺破肌膚,精血滲入其中,起心意一喚,等了良久不見迴應,心中猛一沉,若非昊天暫時無暇顧及,便是將自己徹底遺棄了。
最後的希望也告破滅,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他孤零零一人,獨自面對深淵最深沉的惡意,漫長歲月,他何曾如此落魄無助過?
陳聃靜靜站了許久,收拾起心緒,舉步踏出山洞,洞外正當黃昏時分,半邊天黑半邊明,雲霞相逐,璀璨似錦。契染立於懸崖邊,遙遙眺望極北冰川,風吹動衣袍獵獵作響,顯然等待已久。陳聃舉步上前,與他並肩而立,吹了幾陣刺骨寒風,沉聲道:“敗軍之將,願賭服輸,契將軍開出條款來吧……”
生平第一遭低頭說出軟話,陳聃不無悲涼,滋味固然不好受,但並非絕對不能接受,深淵強者為尊,強中自有強中手,契染既然執拿法則,向他低頭勢在必行,也沒什麼可矜持的。契染回頭看了他一眼,微笑道:“陳將軍可知,哪裡能找到鎮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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