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兒，人家現在回來開學校，多好的事兒啊，陳林非得要拒。我是勸不動他了，你勸勸他。明天晚上你們再給我最終答覆，郵件或者簡訊啊微信啊給我都行。”

但譚季明等了好幾秒也沒聽見姜玄的回覆。

因為姜玄已經愣住了。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那時候譚季明突然不見了幾年，不是因為他一直以來臆想的“老死不相往來”，而是因為又一次的，這傢伙跑去了美國，留下陳林在國內。

這感覺叫他如墜迷瘴。為什麼譚季明突然離開？又為什麼陳林那一天突然來找他和他在一起？到底哪個在前，又到底哪個在後？還是那其實就是那同一天？

姜玄盯著眼前的手機螢幕，十二個數字符號彷彿都跳躍起來，隱隱約約中分明透露著一個可悲的數字：17分52秒。他曾經以為那是他永遠不會知曉的一個時間段。他曾經以為陳林來到了他的身邊那就不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了。

但這一刻手機上鮮紅的結束通話鍵像是個巨大的、輕蔑的笑臉，砸在他的眼裡。原來他仍舊是想要知道的。紅色或許是禁止、又或者是危險，但是在此刻，姜玄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他被這一連串的衝擊擊中了。

在譚季明的催促聲裡，姜玄終於用他殘存的理智回了句“知道了”，然後掛了電話。

他感覺到腦子裡痛得厲害，於是他僵硬地走回臥室，從床頭櫃裡拿出來一板止痛藥吃了半片，接著躺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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