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還好嗎？”亞瑟有些擔憂地看著她，“我看了您最近的體檢報告——”

“小寶貝，你知道的，我年紀大了，人老了，總是各種問題都出來了，就像是老化的機器一樣。”卡文迪什夫人拍著他的手笑著說：“你無需為我擔憂，我很好。如果有什麼不好，那也是自然規律，任何人都逃不過，避不開。”她那雙灰藍色看上去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眼睛中帶著看向亞瑟時，獨有的寵溺。

“倘若有一天，你會失去我，也依然會記得我們相處的每一個瞬間，對不對？”

亞瑟覺得自己很難過——

他應該很難過！

可是他眼睛並沒有酸澀，出了嬰兒時期的無法自控，以及生理上造成的淚液，他沒有辦法用眼淚表達自己的情感，他只是看著老人，很想告知她，這是他第二次聽到這句話，但他不想第二次見證。

重生對我而言，真的有意義嗎？

我甚至無法避免我「愛」的人，在我手中一點點失去溫暖。

“或許會是好訊息呢？我的阿爾特。”卡文迪什夫人有些受不了亞瑟看她的眼神，她心痛極了，即使是那些治療帶給她的也沒有亞瑟這樣注視她的眼神讓她痛苦。

我的阿爾特，你知道我現在多心疼這樣的你嗎？

她將亞瑟攬住，抱在懷裡，像在放手教他走路，卻在他摔倒而不自知地流淚時那樣。像在他和其他小朋友起了口頭爭執被人推倒告誡他那不是小紳士的言行，卻在看到他的眼神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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