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嘆了口氣,“算了。”
陸早秋是一個極少會產生憤怒情緒的人。如果一個人沒有太多在意的東西,那麼他就很難憤怒。而不慣於憤怒的人,通常難以找到一個合適的方式,去表達他的憤怒。尤其是,站在他面前的是鐘關白。
“我錯了。”鐘關白比完口型,委委屈屈地低下頭,一副準備挨訓的樣子。
“鐘關白。”陸早秋喊完名字以後頓了很久,“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你生氣。我想找到一種對你生氣的方法,讓你意識到這件事很嚴重。你不能騙我,尤其是在這件事上,不能騙我。”
“鐘關白,你看著我。”陸早秋用弓背抬起鐘關白的下巴,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聲音也越來越沉,“音樂……是有真理的。我不能歪曲它,你也不能。以前,我只相信我的耳朵,現在我想要……相信你。”
鐘關白看見陸早秋的眼睛裡倒映出自己的樣子,最初的一瞬間可能是慌張的。
對於陸早秋這樣的人來說,這一句“想要相信你”,不止是託付失去的聽力,這幾乎已經等於在託付他的生命,和他僅剩的世界。
鐘關白的胸口不斷起伏,他注視著陸早秋,緩緩抬起手,輕輕抓住了抵在自己下巴上的琴弓。
接過琴弓的一剎那,他終於徹底地意識到,他到底接過了什麼。
就像柏拉圖認為物質世界的背後一定有一個理型世界一樣,所有的音樂家腦海裡一定也有一個理型音樂,那是屬於每一個藝術家自己的完美,而其他人耳朵所接收到的,不過是那種理型的一個投射。鋼琴鍵盤的每一次振動,小提琴琴絃的每一次顫抖,都是在靠近那個理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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