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程為憶那張稜角分明表情淡漠的臉因先天宇的笑露出些許訝異，但很快又消失殆盡恢復清冷。他嗓音低沉，語氣不悅，問：“少爺，我可以走了嗎？”

先天宇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嗤笑，抬眼看向意欲離去的程為憶，平靜的聲音裡充滿危險的震懾力，“程為憶，你確定你現在就要出去？”

開門的手停下，程為憶回頭，看著先天宇不說話，眼眸幽深似海。

先天宇又嗓音沉沉地笑了笑，但立刻斂起笑容，嚴肅至極，“過來。”

程為憶沉下臉，定定地看著先天宇，沒有動作。

先天宇又說：“過來。”

安靜的屋子迴盪著低沉的聲音，壓抑，危險。兩人對望著，久久之後……程為憶邁動腳步，走回來停在先天宇跟前，垂眼看著他。

先天宇站起身，與程為憶平視，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跪下。”

程為憶蹙眉，表情吃驚又憤怒。

然而先天宇並不給對方考慮的機會，厲聲呵斥，“給我跪下，馬上。”因動作太大不幸扯到受傷的臉，以至於冷傲憤懣的表情有些變形。

程為憶看著面前這張清俊的臉，白皙的面板上紅色的印記醒目刺眼，是他的傑作。

是他的錯。

他垂下眼，彎曲雙腿，跪了下去。但他脊背挺直，臉色沉靜，目光淡然，毫無哪怕一點的悔意。

這令先天宇愈發的生氣，他直接上手抓住程為憶的頭髮，逼迫男人仰起頭看著自己，“程為憶，你看看我，睜大你的眼睛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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