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山林從綽綽樹影中透出篝火冉冉的光。仔細一瞧,哪是火焰的光亮,原來是修真之士靈器發出的光,亮如白晝,包圍了一名白衣女子。

她的神色難掩倉皇,膚色蒼白,黑髮散亂,正是龍吟派弟子欽酒。

掌門冷若冰霜，全然沒了平日的笑意：“欽酒，你要走了,就不能回來。”

“我……我知道。”

她緊咬著牙，眼神堅毅：“程墨去了龍淵，我得陪他。”

“他是要和我們派的弟子去爭！”徐長老氣得重重嘆息。

“弟子只想保全他性命。”

許久沉默。

今日之事,只有掌門和陳長老知情。眼看攔不住欽酒,他們相視一眼，皆是搖頭。罷了罷了,已成定局。

“你走吧。”

陳長老向後退了一步,讓開位置。欽酒忽然深深鞠了一躬：“謝掌門長老成全！”

欽酒去追隨程墨,那個在修仙界名聲不甚好的男人。從那之後就再也沒了她的訊息。再次見面,已是四十年之後。

欽酒渾身鮮血淋漓,面容如魔鬼,掙扎著跑到山上求救命。

陳長老閉關，掌門心軟，又收留了她。只是犯了大忌的弟子不能再用欽酒的名字,就叫回俗世的名字阮酒。整座山都知道欽酒觸犯戒律,被剝去道名，臉上還有了極為猙獰的傷痕，但依然作為龍吟宗的一名弟子留在山上。

從那之後，她不再提程墨的事情，性子也陰沉得嚇人。

……

阮啾啾把夢境整理一遍，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銀色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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