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呼吸也可聞。呼啦啦入院,亂糟糟在屋外踱步,倏地,屋門被咣噹一碰。
十來張嘴巴齊齊出聲:“汪!汪汪!汪汪汪!”
霍臨風不禁罵道:“他孃的……”竟是一群野狗。
平日禪院無人,山中野狗入夜便來睡覺,此刻嗅到人味兒吠個不停。荒唐過後,群狗在屋外陪伴,度過戌時到了亥時。
整整四個時辰,霍臨風點滴未停幫容落雲療傷解痛。
從酉時到丑時,好像他把什麼還給了對方。
收掌結束,霍臨風下炕點一截矮燭,微光亮起屋外又是一通狗吠。容落雲伏在炕上,壞兮兮地說:“杜仲別吵。”
霍臨風俊臉一沉,踱回炕邊,滿肚子狠話但無從發洩。眼前老炕舊褥,染血的青衫碧袍凌亂鋪散,容落雲壓著雪白的裡衣,因痛而喘,卻仰著臉直勾勾看他。
這是隻弱弱的病貓,怪不得將他作兇蠻的惡犬。
落座炕邊,他給容落雲擦後背血跡,沒輕沒重的,反而染了兩片蝶狀胛骨。容落雲呼痛:“輕些,你弄疼我了。”
真真是金貴,他嘴上冷哼,手卻輕了。擦到腰間更甚,癢得容落雲扭了扭屁股。他移開目光生硬地說:“給我手。”
容落雲左臂毫無知覺,給不出,只好扭身離對方近些。恰在此時,腦後馬尾驀地鬆開,撲簌簌散下,將他胸膛後背一股腦遮了。
他嗅嗅,問:“明天能給我浣發嗎?”
霍臨風不想幹活兒:“不髒,挺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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