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瑰姿豔逸，郎豔獨絕。這是人的感覺。”周敏臨摹著身前人的精緻五官，脫口而出，最後想到什麼，靠近他，在他半垂的眼瞼上落下一吻，不帶任何情色的味道，只是虔誠乾淨的憐惜，“白衣如素，風流博一顧；隨性溫雅，藏不住悲苦輕付；絕世鋒芒，亂世間潛龍困縛；幽深複雜，難測幾分謀動；刺骨情傷，真心早做白骨；冷劍錚錚，殘酒斜陽殺破。這是字的感覺。”

微微顫抖的睫毛，暴露了燕綏此時波瀾不驚下的暗湧，在指尖一圈圈纏繞的髮絲也因為他一時失神扯痛了周敏的頭皮。

周敏皺眉，輕呼痛，拍了拍燕綏的手背，“阿綏，要成禿子了。”

前一刻一觸即發的冷凜殺意在後一刻周敏咋呼聲中化為烏有，讓燕綏鬆開手，低頭看著胸前正忙活搗鼓自己手指間她纏繞成結的青絲，伸出手，抬起她的下顎，“陛下什麼時候文采如此之好？能看字識人，出口成章？這話是陛下真實所想？”

周敏伸手撫上燕綏含笑的眉眼，“阿綏，你又在揣測什麼？不過是隨口胡謅之語，怎麼，你生氣了？”

“隨口胡謅嗎？”燕綏手指緩緩爬上週敏細嫩的臉頰，暗暗收緊，眼神冷硬，“都說君無戲言，陛下之言怎能隨口胡謅？以後陛下要謹言慎行才可。”

周敏怕了拍燕綏捏著自己臉頰的手，苦哈哈的笑道，“知道了，在掐就要留印了。我還要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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