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阿凱，不似三年前軟軟糯糯的嗓音，聲音如沙啞的老婦，鬼厲而瘮人，但卻讓言少凱激動心口微痛，鼻子發酸，眼底水霧逐漸泛起。

看似平靜緩慢的走過去，將壇盂放在一旁，坐在床邊，彎身抱著床上插滿各種插管的周敏，溼潤滴落在頸邊，讓周敏伸手環抱言少凱的手一僵。

“你，醒了。”平靜的好似她只是睡了一會兒，而不是整整三年一班的問候，讓周敏莞爾一笑，“嗯，醒了。”

靜靜的相擁，再也沒有人說話，可是周敏卻還是不放心的把手搭上了言少凱的手腕，卻被他快一步的捉住了周敏想要為他把脈的手。

雙目相視，無聲的詢問和回答，在周敏的眼中，言少凱看見了三年來不曾好好休息，滿眼血絲，充滿乖戾和暴躁卻想要在周敏眼中極力掩藏的自己，那般的小心翼翼。俊美卻憔悴的容顏在看著周敏時，幾千個日日夜夜，忐忑不安的脆弱總是那麼容易被身下的女人牽動。

在她眼中，他好像一直都那麼脆弱而真實的不堪一擊，醜陋的，不堪的，噁心的，殘忍的，血腥的，邪惡的，似乎都不怕被她發現，因為知道，縱然自己有千萬面具，千萬性格，在她眼中，他只是她的言少凱。

周敏卻在言少凱眼中看見了一個蒼老的滿臉雞皮，眼窩深陷，瘦骨嶙峋，醜陋不堪的自己，或許是身體機能的眼中耗損，靈氣為了消磨體內嗜血蠱的躁動無法在分神暇顧，導致她的容顏隨著身體機能的耗損也在不斷衰老，明明不到30歲，已經像百歲老人一般。也只有言少凱還能用如此深情又不安溫柔的視線注視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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