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神病患有這樣的行為，確實算奇怪。

於是他便再發問，只是靜靜觀看。這人旁邊的上放著本書，譎翻了封面——是康德的。這個人是瘋子嗎？個瘋子居然看得懂這樣深的哲學書？

譎在大學裡也是研究哲學的，主要是東方哲學，因為他對中國的嚮往，以及受他從未謀面的父親的影響。這個人也喜歡哲學嗎？他禁對狂熱演算數學公式中的人，產了更深的好奇。

他很想讓人同他講話，他知道以般禮節·交的方式搭訕，對方是會搭理他的——想讓他開，必須給予這個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些更烈的刺激才行。

“是瘋子嗎？”譎問，這是個帶著明顯挑釁的問題。

個人終於肯抬起頭來。他的頭髮短短的，刺刺豎了起來。仔細看，這人的眉眼其實得相當好看，有屬於亞洲男的剛，眼神裡閃著的是某研究和打量的光——目光絕談上善意，卻又是兇狠，像是……棋逢對手時的神采奕奕。

他說：“是瘋子。是嗎？”

“也是，”譎說，“在寫什麼呢？”

“哥德爾完備定理，”他指了指上的數字，“在演算著玩兒，知道的，這裡的日子太無聊了。”

“無聊？這麼說去？”譎更加確信他是這裡的個病人，他能說得太直接，以免刺激得他突然發瘋。

對方突然勾起嘴角，發了意味深的笑，笑有點邪氣，還有些滲人：“如果說，想走的話，隨時能去，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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