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落聲這人最不會的就是拒絕人,即使在娛樂圈混了那麼久,有人求他寫歌,他還是會盡量答應的,有的時候都是涼喜或西奧幫他擋下來,要不然他連明年的寫歌任務都排滿了。靳洋又知道他這個人好拿捏,幾句話就把季落聲忽悠出去了。
靳洋站在季落聲公寓的大廳裡,打量著這間小公寓——被季落聲收拾的很乾淨、也很溫馨,窗臺上擺著鬱鬱蔥蔥的綠色植物,旁邊的魚缸裡,兩尾漂亮的紅色金魚在搖著尾巴。
季落聲手上捧著那枚鑽石耳釘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靳洋長身玉立地站在自家的客廳裡,一瞬間好像穿越到了海報的拍攝現場一般。
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果真在我的西裝口袋裡找到,只有一枚吧。”
靳洋扭頭來看季落聲,笑得如昨天晚宴上一樣彬彬有禮——廢話,我自己放進去的,當然在你的口袋裡。
“太好了,謝謝你。”
季落聲走上前,把那枚耳釘遞給靳洋。
午後的陽光灑在兩人的身上,清新的味道縈繞在鼻尖,抬頭望去就可以透過翠綠的植物望見閔川市區的高樓大廈。兩人彷彿回到了當初在紐約出租公寓的時候,房間的佈置好像也是這種簡單溫馨的風格。
季落聲把那枚耳釘放到靳洋的手掌上就馬上縮回了手,心裡盼望著靳洋可以馬上告別消失,只是沒想到,靳洋的開場白,完全就是偶像劇風格——
“這四年,你過得怎麼樣?”
季落聲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抬頭卻看見靳洋溫暖的笑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還不錯……工作滿忙的,我今天下午也很忙,現在馬上就要回公司了。”
靳洋好像完全沒聽到季落聲話裡的潛臺詞,反而繼續自己的劇本,“我四年在美國混得也不錯……”
季落聲在心裡默默吐槽,何止是不錯……
“本想就一直這樣在外面遊蕩也不錯,但是有一個人一直讓我牽掛,所以我覺得我還是回來一趟比較好。沒想到,見到了,我卻離不開了,很想幫這個人完成那未完成的願望。”
靳洋微微低垂著眼睛,語氣中滿滿地都是溫柔和愛意。
季落聲聽得心臟砰砰得直跳,就算在心裡不斷地懷疑靳洋是不是在講笑話,但還是無法控制自己不被捲進靳洋那股強大的氣場和磁場中去。
讓他牽掛的人?
未完成的夢想?
靳洋他,難道……
靳洋突然抬起頭,眼睛牢牢地盯著季落聲,“我想請你幫個忙。”
季落聲一怔,不敢直視,“嗯?”
“請你幫我完成這個夢想——幫我出一張唱片。”誠懇的語氣和眼神,在這種魔力的渲染下,季落聲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靳洋鬆了一口氣,感慨地說,“太好了,我替Lily謝謝你。”
“嗯!?你是說Lily……”
“對啊,為了她我才從國外回來的。”
季落聲突然臉一紅,心裡羞愧得不得了,自己剛才完全想歪了……轉而又恨自己,為什麼會往那方面想,明明靳洋的各種表現都那麼明顯得不是他原本的樣子,或許鑽石耳釘什麼的都是陷阱!
他憤怒地看了一眼靳洋,卻沒想到這次靳洋笑得很真心,“我替在天國的Lily謝謝你。”
晚上,靳洋回到了李牧的那間公寓,安野也剛到,正在幫忙喂謹憶小不點喝奶粉。
靳洋笑著取出那枚耳釘,放在Lily的黑白照片前,臉上的笑容鬼馬又不羈——
“喏,這顆東西就送給謹憶做滿月禮物啦,你的專輯我已經幫你搞定了。我這個戛納影帝可是為了你屈尊演了一回狗血偶像劇啊。”
李牧還有些狐疑,“什麼搞定了?”
“季落聲啊,你不是想讓他當製作人嗎?”靳洋雙手合十,虔誠地向Lily道歉,“把你的人生改成了一場狗血的勵志偶像劇呢,不過,還真有些人相信。你別打我啊,我向你保證,這個故事的結局,一定是國際大片級別的。”
一定,會讓你的歌,一炮而紅!
作者有話要說:這種歡脫的感覺是怎麼回事……明明Lily才剛死……我突然想起我以前寫的一本,寫到30章的時候,配角欄裡的6個人死了4個……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季落聲一時間在娛樂圈聲名大振!
靳洋素來以脾氣古怪又孤傲著稱——他從不上綜藝節目,他再也沒拍過廣告,他幾乎可以拿得出手的作品就只有和,但他就是紅得莫名其妙,紅得冷傲高貴,紅得連娛樂圈裡的各大經紀人和製作人都巴不得和他合作。
這是可麼難搞的靳洋居然被季落聲搶到手了,還要把他的第二張個人專輯交給季落聲全程監製!?娛樂圈的人突然對這個相貌氣質普通的季落聲刮目相看,這個男子到底有什麼樣的魅力可以讓桀驁不馴的靳洋另眼相待呢?
季落聲表示,對這些突如其來的奇怪目光感到很不適應。幾乎每次都在心裡默默地說,自己明明是被靳洋那個壞蛋騙過來的!
西奧把這兩人的羈絆都看在眼裡,拍著季落聲的肩膀說,“今年的年終獎金可有著落咯。”B-star都指望著靳洋的第二張個人專輯可以幫公司大賺一筆。
西奧等季落聲無奈地走後,用胳膊肘推了推葉褚年,“所以說我當年還是滿支援你搞封閉式訓練的。”他眯著眼睛笑了笑,“培養革命友情啊。”
靳洋重新和B-star簽了唱片約,僅僅是這張唱片的所有事宜交給B-star的專業團隊負責打理,並且他以“特別助理”的名義把李牧也歸入了這次的團隊。
重新回到故地,靳洋在B-star內部轉了一圈,發現他當年在練習室抽菸是掐在“禁止吸菸”牌子上的煙痕都還在,不禁想起當年那些荒唐又犯中二病的事情,嘴角不自覺地浮現出笑意。
其實和靳洋工作本沒有什麼,季落聲只是不習慣和靳洋單獨呆在封閉的空間下。當年漫長的暗戀以那樣的方式收場,給他心裡留下了不小的陰影。雖然後來全身心地投入工作當中,淡忘了很多,但媒體上總是出現的“靳洋”這兩個名字總是會不斷擾亂他原本平復了的心情。
那兩個字如小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面一般,水紋一絲絲擴大。能說他優柔寡斷嗎?或許,無論是誰碰到這樣的災星,都只能對他又愛又恨吧。
季落聲推門而進的時候,就看見李牧和靳洋都已經在工作了。李牧手裡還抱著孩子,小孩還太小,好像用一個手掌就可以拖起來一樣。
季落聲在看見小孩子的瞬間心裡就軟成了一灘水,心裡不斷飄過就只剩下那幾個字——好可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