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這樣!
白謐凡認命般地讓自家的女瘋子捏扁搓圓,聽白芊卉發出陣陣感慨,“哥,這麼多年沒見了,你的臉還是這麼好玩。明明沒多少肉,卻挺有彈性的。”
白謐凡含糊道:“泥故了眉(你夠了沒)?”
白芊卉收回手,過癮,她滿足了。
白謐凡揉了揉發酸的臉,猶豫道:“最近趕巧了,和爹孃有些不愉快,所以沒怎麼敢回家。”他支吾:“不是故意躲你的。”雖然我的確不想看見你,哼!
白芊卉十分大度地揮了揮手,慵懶道:“嗯,便放過你這回。不過麼,孃親說了,讓我好好勸你‘改邪歸正’,所以你和宿盟主的事情,就別指望著我能袖手旁觀了。”
白謐凡翻了個大白眼。
白芊卉笑著纏上來,瞪著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好久沒跟你一起出去玩了,我們去城裡轉轉?”
看著已為人母的妹妹,如今像個小女孩似的,白謐凡的心就柔軟了下來。想來也是,自從嫁人了之後,妹妹為了維持掌門夫人的氣派估計也挺累的,這次回孃家,就陪她好好放鬆吧。
白謐凡點頭,正要知會寂清一聲。
只見雲珂擋在寂清面前,不停地問東問西。“天涼了,你有沒有保暖的衣服?你們山上的菜新不新鮮?你是喜歡有袖子的衣服還是沒有袖子的衣服?你對有洞的披肩怎麼想?你什麼時候會喜歡青色的衣服?你們要是外出化緣,給你們衣服收不收?”
眼見雲珂的問題越來越奇怪,寂清想繞開她,雲珂卻總能恰到好處的堵住路。他只能一臉窘迫地迴應:“雲施主,我還有事……我也不知道……施主請回吧……”
白謐凡識時務地閉上了嘴巴,他決定不去打擾這兩個人的好事(?),悄悄地和白芊卉下山了。
進了城之後,白謐凡受到了來自白芊卉的精神折磨。
衣料店裡,白芊卉埋頭於不同款式的布匹,精心挑選了起來。她難以抉擇,轉頭看向白謐凡。“你喜歡黃色映花素羅紗,湖藍彩紋茜雪紗,還是白色金邊煙影紗?”
白謐凡:“……一樣來一個?”
白芊卉皺眉道:“這也太隨便了,衣服這種東西,選一個下午都不過分的。”
白謐凡渾身一抖。媽呀,居然還要一個下午!為了不讓白芊卉繼續選下去,他連忙掏出了銀子,把三種布匹的錢都付了。
到了胭脂鋪。白芊卉把各式各樣的胭脂一個一個鋪開,擺一個就唸一個名字。“石榴嬌,小紅春,洛兒殷,聖檀心,媚花奴……你覺得那個好看?”
白謐凡木然地看著白芊卉的手一上一下,腦袋裡早就亂成了一團漿糊。他默默掏錢:“……一樣來一個吧。”
白芊卉:“……”
到了首飾店,白芊卉被多樣的長命鎖給吸引住了。她一連看中了好幾個款式,猶豫不決,正想問問白謐凡的意見,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便又把嘴邊的話嚥了回去。白芊卉伸手連指好幾下,點中心儀的長命鎖,吩咐道:“一樣來一個。”隨後拉過白謐凡,“他付錢。”
白謐凡:“……”
一路上,白芊卉款款地走在街道上,白謐凡狼狽的跟著。白芊卉買了好多小玩意,這些東西不好拿,白謐凡只能抱著。結果走著走著突然簪子盒掉了,他趕緊彎腰撿,這一俯身,鐲子盒又掉了。
白謐凡鬱悶地向前瞟了一眼,正好對上白芊卉笑盈盈的目光。
……原來這丫頭故意的!
白謐凡不動聲色地走到了一個包子鋪跟前,招呼著白芊卉。“卉,過來吃點東西,這家店的包子很好吃。”
白芊卉湊過去聞了聞,嘆道:“好香啊。”
白謐凡接過一個黃橙橙的包子,遞給他妹,“吃吧,甜的。”
白芊卉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她沒想到包子餡是流體,狠咬一口下去之後,黃色的餡頓時噴了她一下巴,吧嗒吧嗒地滴到白色的衣服上。
她的手僵住了,臉色頓時變得相當好看。白芊卉含著包子,默不作聲地剜了白謐凡一眼。
白謐凡意味深長地笑笑。小樣,你哥我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還多!跟我鬥,哼~
白芊卉淡定地擦擦嘴巴,突然眼眶一紅,淚水洶湧而出。
白謐凡頓時慌了,他從小到大都這樣,只要她一哭,白謐凡就沒招了。他手足無措道:“怎麼哭了?唔……對不起,是我不好,把你衣服弄髒了。”
白芊卉抽抽搭搭地抱住白謐凡,“哥……”
白謐凡立馬憐愛地輕輕拍著妹妹的背,感受到她在懷裡一抽一抽的,白謐凡可心疼了。難道她在婆家受了委屈?白謐凡嚴肅地想,看來他需要找懷陸庭談談了。
突然,白芊卉不抽抽了。她從白謐凡的懷抱裡掙脫出來,眼底都是笑意。
白謐凡怔了一下,茫然地看著自己的胸口。
一攤黃色的醬汁印在了白色的衣服上,和白芊卉胸前的汙漬正好對稱,甚是顯眼。而且,醬汁風乾之後,顏色和拉稀時的色澤意外地相近。
憤怒立刻取代了憐惜,白謐凡氣急敗壞道:“白芊卉!”
白芊卉笑著跑開,白謐凡急吼吼地衝上去。在外人看來,卻是一副嬉笑打罵的和諧場景。
宿御玦跟在他們身後已經很久了。他默默看著白謐凡陪著一名妙齡女子買東西,吃包子,兩個人像個小孩似的互相惡作劇。
被派出去的侍衛此刻回來,趴在宿御玦耳邊嘀咕:“盟主,查清楚了。她是白瀟山莊的四小姐,帶著孩子回孃家住幾天。”
孩子?宿御玦輕挑眉毛。
他有預感,似乎不久以後,他就能和這四小姐正式接觸了。
第二十八章:堡主好飢渴哦
冬雪消融,黯月堡沉寂了一整個季度的樹木相繼舒枝展葉。融化的冰水和雪纏在一起,更添幾分寒意。
葉堪埋身於藥田之中,清理著殘雪,著手準備春季的種植。他的腳踩在冰水窪裡,鞋早就溼了個透。即便厚實的深墨色斗篷裹在身上,仍消不去他被凍得微紅的臉頰。
他揉了揉發酸的腰,眼尖地看見前方有人走了過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退後幾步藏了起來。
兩個人身著黯月堡統一的黑衣緩緩走上前。兩人向道路一旁望去,大部分的景色仍是雪白一片,只有葉堪的藥田清過了雪,露出了黑色的土地。
其中一人不屑道:“本來大家的實力就差不多,我看蕭涼躍也沒有比大少爺好到哪去。尤其這喜歡邪門歪道的醫生來了後,把黯月堡整的烏煙瘴氣。”
另一人小聲勸道:“你且小聲點吧,也不看看現在是誰當家。”
男人不服氣道:“這事還沒穩呢!大少爺如今重病不起,我就不信跟蕭涼躍沒有關係,說不定就是葉堪這妖孽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