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蕭恆這是在朝那個即將到來的“兩情相悅”微笑,他費盡了力操碎了心,今天終於隱隱約約摸到了一個邊角,無上的喜悅幾乎從腔膛噴薄而出,要狠狠捺住才能穩定心神,不然,一個不小心,他幾乎就要兇相畢露。
東宮的宴飲向來不張揚,太子和近臣們吃吃喝喝、聊一聊正事或是閒事,看看差不多就散了,然而今夜也不知是怎麼的,先是上來一班歌姬,唱唱跳跳熱鬧了一陣,撤下去了,又換上來幾個雜耍班子,吞劍鑽火圈,耍了個淋漓盡致,沈文昭覺著鬧得慌,剛想尋個由頭離座,面前站了兩個異邦人,而且還是新羅人,新羅人都小鼻子小眼的,眉毛朝下撇,個子又矮,好認得很。這兩人在他面前站定,不言不語,就是拿眼睛找到他的眼睛,盯著他的眼睛看,神神叨叨的,看得他很不舒服。
撐著桌面站起來,他向太子告罪,說是喝多了,想到殿外吹一吹風,告過罪,又向同僚一一點頭示意,這才從殿裡出到殿外,剛站下,臘月裡的涼風迎面吹來,吹得他一激靈,直覺想到今兒這酒不好,酒勁衝也就罷了,喝了還上頭的,被涼風吹一陣,越發覺得頭暈,他趕忙尋一處迴廊慢慢坐下,等這陣暈眩過去。等了一會兒,竟像是要睡過去的光景,他覺出了不好,可是已經遲了。
“子虞。”有人叫他,像是太子,又不完全像,甩了甩腦袋待要定睛細看,眼前卻是一片模糊,又或者是夜色正好,月光燭光混作一團,光影模糊,越想看清越看不清,恍惚當中,那個叫他的人靠了過來,輕輕扶住他,唇湊到他耳邊,慢聲細訴,近乎囈語:“子虞……你手上有一根絲呢,牽著我這兒”,那人拉著他的手點到了自己身上,左手邊,那是一顆心的位置,“我這樣掛著你,你卻一點兒也不愛搭理我,這是何故?天底下多少人爭著要攀附我這棵大樹呢,你可倒好,多看我一眼都嫌麻煩似的,知不知道我有多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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